她、宋煜、陸勛，這三個人的局裡，沒有一個人能體面，也沒有一個人能贏。
林清榆似乎有點理解他們為什麼那麼憎恨黑鷹堂，憎恨裴寂。
人死，有時候可能只是一個瞬間，痛苦戛然而止。
而玩弄人性，給人帶來的痛苦更加長遠和持久。
一如多年以前，陸老爺子面臨那個選擇大義，還是選擇救兒子的難題。看似那麼多年過去了，看似兩父子都小心翼翼地把這些深埋在心裡，用一層又一層厚厚的雪掩埋著，可總是會有某個無意的瞬間，就把這一切都給挖了出來。
此時，站在三樓露台上，高高俯視這一切的周懷，又何曾好過。
砰一聲。
他永遠也不會忘記那一幕。
他養的女孩，沒有穿他給的防彈背心，就這麼倒在雪地里，留下觸目驚心的一灘血，讓他終身揮之不去。
吱——
一道剎車聲打破了雪夜裡的平靜。
第1287章 轉機
陳綿綿的突然到訪，讓林清榆有些意外。
她拿出一部老手機遞給林清榆。
林清榆一愣：「這不是我以前的手機嗎？」
「嗯。」陳綿綿點了點頭，「那場爆炸後，我回醫院收拾你的東西就看到了這部手機。那個時候，我們都以為你不在了。」
陳綿綿又是一頓：「從那以後，我每次去山上看三爺的時候，都會錄點視頻，想著你在天上可以看到。現在也是時候，物歸原主了。」
陳綿綿把手機遞過去，幻想中阿榆看手機里的內容，看到淚流滿面，衝下去擁抱三爺的場景並沒有發生。
林清榆按了好幾下開機鍵，都沒能打開手機。
陳綿綿拿過充電器快速給手機充電，結果還是一樣。
這就很尷尬了。
陳綿綿想，三爺千算萬算，大概沒算到手機五年多老化了，根本開不了機。
「算了吧。」
林清榆剛開口，陳綿綿就激動抓著手機：「算什麼算！不行！我去找你二哥。他應該能修好。」
說著，陳綿綿就拿著老手機，大步走去找周衡，說明來意。
「我是寫程序的，不是修手機的。」周衡淡聲開口。
「哦，那我去找找還有沒手機維修店沒關門。」陳綿綿轉身就想走。
開玩笑。
救三爺「一命」，他就投資她老爸的武館。
這可是關乎八十萬的事情。
周衡拉住陳綿綿的手腕，提醒道：「現在外面下著大雪。」
「沒事！開不了車，我走過去。」
陳綿綿話還沒說完，周衡就打斷她，「這種天氣，維修店都關了。你進來，我試試。」
「可你不是說你是寫程序的嗎？」陳綿綿也不知道周衡怎麼突然改變主意。
但周衡還是那句話：「試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