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黑部面前,抬手將放在他左手邊的水杯挪到了右邊。
他笑得很坦然。「我已經不能正常比賽了。」
羽生清安說的很直白。他並沒有想要用其他似是而非的理由和藉口敷衍,因為他知道,如果不和眼前的教練說清楚的話,後續的問題會更多。
聽到他的話,黑部一怔。
不能,正常比賽了?
什麼意思?
黑部很顯然沒有意料到羽生清安會這樣說。但作為多年教練的他,立馬就從這句話里分析出很多種可能。
運動員不能正常比賽的原因有兩種,一個是心理上,另一個是生理上。
可黑部看著眼前一直保持著微笑的羽生清安,儘管他沒有齋藤那個傢伙那樣的敏銳程度,但也知道他現在無法排除任何一個原因。
他看著羽生清安右手邊的水杯,視線慢慢移到了他綁著繃帶的左手上。
「…這是你當年消失的原因嗎?」
「或許。」
羽生清安抬起左手,食指抵在太陽穴上,歪頭看著眼前的人,笑道:「黑部教練。」
「如果可以的話,我也很想加入的。」
他的語氣很輕,眼底也沒有笑意。
*
從會議室出來後,羽生清安看了一眼手機,已經是11:49了。
19分鐘前,高中生和國中生的訓練已經結束,現在是午餐時間。
基地的負責人並沒有強硬地要求羽生清安上交手機。
計劃被打亂,羽生清安頗有些頭疼的捏了捏眉心。
雖然肚子裡的飢餓感提醒著他要補充能量,但他現在並沒有什麼胃口。
羽生清安坐在林道旁的長椅上,靠著椅背閉上了眼睛。
過了一會兒,他聽見了朝這裡走過來的腳步聲。本以為只是路過,但出乎意料地,那人似乎停在了他面前。
「你怎麼了?」
羽生清安掀開眼皮,發現眼前站著的人是德川。
德川看著仰倒在長椅上,臉色微白的少年,不由得皺了皺眉。
低血糖?
「我沒事。」
羽生清安坐直身體,搖了搖頭,表示自己沒事。
德川看著眼前的國中生,抿了抿唇。
他並不擅長和比他年齡小的人交流,更何況眼前這個少年還是平等院鳳凰的弟弟。
但作為一個前輩,看到後輩臉色蒼白無力樣子怎麼也做不到視而不見。
德川走了過去,觀察著羽生清安的深情。
「還有力氣走嗎?」
當然。
正當羽生清安準備站起來的時候,忽然他眼前一黑,手下意識抓住旁邊一切可以抓的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