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村他……」
「抱歉,羽生君。」
柳忽然開口,看著眼前神情擔憂的黑髮少年,頓了頓,像是在斟酌話語。
「……現在幸村可能要一個人待一會。」
「手術成功了嗎?」
而羽生清安只有一個問題。
柳頓了一下,點頭。
——手術成功了,成功了……
羽生清安心裡一松,一直緊握的手也放鬆了下來。
可等他晚上去看望幸村的時候,卻從醫生那得知幸村現在的體況,今後可能無法再打網球了。
明明手術已經成功了……
坐在幸村的病房裡,羽生清安看著坐在床上沉默不語的少年,忽然有些無措。
「…羽生。」
忽然,幸村叫了一聲羽生清安的名字。他看著自己搭在被子上的雙手,語氣有些飄忽。
「我…」
「我好像再也…」
「幸村!」
羽生清安突然打斷了幸村要說的話。他看著病床上的人,垂在身側的左手死死攥緊。
他知道幸村要說什麼。
可是……
可是羽生清安並不想從幸村的口裡聽到這句話。
再也不能打網球…
這樣的話,太糟糕了。
羽生清安走到幸村床邊,抬起竭力控制顫抖的手,忽然摸了摸他的腦袋。
「…不要輕易說出…」
「說出那句話啊…」
Baka幸村……
他的聲音有些顫抖,手背的青筋鼓起,然而手上的動作卻很輕。
沒有人比羽生清安更清楚說出這樣的話需要多大的勇氣,又是忍著多大的痛苦的。
『如果沒有網球,我就什麼也沒有了。』
『網球就是我自己。』
『不管手術的成功率有多低,我都會選擇它。』
『畢竟,我還想要繼續打球。』
…
第一次,羽生清安做出了從未有過的舉動。
他張開了自己的雙手,將那個被病痛折磨的少年抱在了懷裡。
這是個很危險的動作。
可對現在的羽生清安來說,這是他最想要做的事。
他抱著有些顫抖的幸村,恍惚間似乎抱住了當初的自己。
「現在…」
「…我看不見,聽不見…」
「好麼?」
羽生清安閉上眼睛,忍住喉嚨里的酸澀感,用盡所有力氣說出了最後的話。
所以,哭出來吧,幸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