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心裏面的不安漸漸再一次涌了上來,那場夢境一幕幕的再一次浮現在了腦海里。
白色的裙子,鮮紅的血。
「風大了,回去休息吧。」莊川柏褪下了身上的黑色外套:「明日還要拍電影。」
倏地增加的重量,白芷只覺得上身突兀的被包裹住了,暖暖地、有點兒不知所措。
她回頭,疑惑的看著年輕女人。
「謝謝。」
放下了手中的杯子,平日裡的那層保護色籠罩在臉上。
「不過……不需要了。」手指勾起了那件黑色外套,耳尖還能聞到淡淡的清香,似笑非笑的看向女子。
稍一鬆開,隨風揚起,突然地掙扎了幾下,外套的重力敵不過風力,啪的一聲落在了地板上。
白芷緊盯著面前女人的眸子,右手猛的一抬起,用力的捏住了女人的下巴。
「怎麼?在這麼短短地幾分鐘內,就喜歡上了我。」她身上的刺在一瞬間張開。
一直以來,她都活得像一隻刺蝟。
紅唇半開半合,左手輕輕的晃動著酒杯,右手上傳來的膚質,如牛奶般柔滑。
光滑的臉上不見半點兒毛孔,細得可以忽略不計。
「沒有。」
莊川柏在瞬間挺直了腰板,梗著脖子,深深的俯視了白芷,她沒去撿掉在地上的西裝。
伸出手,奪過了白芷手上的紅酒杯。
她戴著個金絲框眼鏡,又板起臉,那副模樣像極了讀小學時嚴厲的數學老師,呆板至極!
「我送您回去。」
「不必了,我想回去自然會回去。」白芷趁機抽回了手,語氣疏離。
站在娛樂圈的頂端,她對那些骯髒事看得越加的清楚,無非就是見高就捧,見低就踩。
當然了,內行看門道,外行看光鮮程度,面前這個女孩子,她大概猜了兩種身份。
不是金主,就是明星。
一個長得跟她差不多快要美出天際的女孩子,深更半夜主動說要送她回房,究竟是何目的,人盡皆知。
可惜打得一手好算盤,也不看看她現在是什麼處境。
「省了這顆心吧,小心我沒把你拉上來,又把你推得更深。」白芷回想了一遍那些不出名的小明星,似乎沒有長得這麼漂亮的女人。
得,也許是某個剛出學校的大學生。
家裡面還有點錢,連製作方那邊包下來的酒店都能夠闖進來。
「白老師,你誤會了。」
莊川柏眸底一片冷意,緊緊盯著方才白芷倚靠的欄杆處,底下有幾顆螺絲是鬆動開。
她將人往後拉了幾步,一個用力提起了那個欄杆鐵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