莊川柏做到了,在面對危險的時候能夠自持,沒有哭,也沒有鬧。
可獨獨對上了白芷,她所有的教養都作了廢,單是呼吸便不能勻速,連臉色也無法控制自如。
「你這也太見外了吧,又不是什麼要緊的事,況且你又不是故意,不用那麼客氣,一直道歉。」
白芷尷尬的動了動腰。
右手無意識的在脖頸間摩擦,她目光在四下游離,這裡的別墅比起了十幾年安裝了不少新設備,基本上每隔十步就有一個路燈,並配備著監控器。
她不由得有些感慨:「治安不錯。」
莊川柏只聽了這最後一句,心又猛地揪纏起來,男人紅著眼睛的模樣,女人撕心裂肺的叫喊。
「你想知道為什麼治安那麼好嗎?」
「為什麼?」白芷有些好奇,難道是南山東路這邊的別墅發生過盜竊案,還是發生過搶劫案。
「因為……」莊川柏咬著唇,痛苦的抬起了頭,仰著臉。
她一字一頓道:「十幾年前這裡發生過一場弓雖女干案,受害者是附近這裡一戶人家的女傭,當時還沒有成年。」
「還沒有——」莊川柏倔強的看著天上的星星,眼角有些微微的泛紅,她不動聲色地呼出了一口氣。
白芷輕輕的拍著莊川柏的背。
她不清楚那時發生了,也沒辦法做到感同身受,只能一下一下的拍著莊川柏的背。
莊川柏低下了頭,往右手邊看去,對上白芷的眼神,她喉嚨微動,又將想說的話止於唇齒之間。
南山東路的別墅群常年都是燈光從早到晚開著,數不盡的路燈遍布著整座山,璀璨得像天空里閃亮的明星,於是又名不夜城。
只不過莊川柏再也沒有來到過這裡,而那些過去也被埋葬在這座通亮的山間,她有罪。
「別想那麼多了,天災人禍總是避免不了,但是罪有應得,好人有好報,壞人也有惡報。」白芷安慰著,但心裡還是有些憤憤,就是覺得這種渣人該拉去宮刑。
莊川柏似在呢喃,也似在對遠處的空氣說:「抓到了,兇手是個精神病,被判了緩刑,關在監獄裡。」
「唉!可憐的是那個女孩子。」白芷長嘆了聲:「走不出來就一輩子陷在那場噩夢裡。」
「她死了。」莊川柏的聲音裡帶上了悲愴,無神的看向了前方,一灘鮮紅的血液積在地板上,慢慢的擴散開來。
靜寂許久,白芷半環住莊川柏的腰,陪她一起渡過這個時刻,莊川柏回身拉緊了白芷,縮小了兩個人的距離。
「一切都將會過去。」白芷想到了《假如生活欺騙了你》中的那句話。
她不知道當時發生了什麼,那個受害者和莊川柏又是什麼關係,可白芷能做的只有陪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