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輛被羽青駕著的馬車一進來,陸綺凝和南珵不約而同從椅子上起身,二人心中隱隱不安。
鄒老現在二人見過,雖年邁,但老當益壯,身子康健,頂多是羽青傳了他們的話,讓之直接乘馬車進來,羽青坐在前室上駕馬,絕對是出了事。
笑竹從仵房內出來,輕盈的進了馬車內,手在那箭穿過之地比劃了下,還聽著這老者口中嘟囔著什麼,她沒聽出,她吩咐羽青將人抱下來。
箭偏心口一寸左右,人不可挪動,保不齊挪動之餘,箭就穿了心,幸好那老者中的箭偏心口兩三寸。
笑竹和羽青並未見過這老者,是以不知曉此人是誰,但陸綺凝和南珵見過幾次,就是鄒易老先生。
「挪到正堂!」南珵下意識道。
笑竹跟著進了正堂。
陸綺凝和南珵守在正堂門口,風口下,血腥氣和鮮氣渾濁,在二人前後飄進飄出。
屋內笑竹一臉鎮定,這官衙未來得及準備麻湯,她只好將一塊布塞進鄒老先生嘴裡,開始取箭。
屋外,陸綺凝在院中踱步,涼月下她的身影愈發纖瘦,寒風冽著她有些蓬亂的髮髻,卷了幾絲髮絲落在肩上,被風吹著不著調。
這院中就四人,南珵去屋內換了羽青離開湖心亭,直奔鄒府。
這麼大的事,鄒府上下瞞不住,早說較好。
陸綺凝之所以沒進去,倒不是因為她對血腥味敏感,卻是因著她想讓自己冷靜冷靜,吹吹冷風。
得隴望蜀的夫子,清正廉潔的君子,一個兩個先後在江南遇害,究竟是為什麼,鄒老先生之值得敬重的文人傲骨,徐鴻越為官上無愧於廟堂,下無愧於百姓,這倆人究竟擋著誰的道!
陸綺凝去了仵房裡,這阮幀死的蹊蹺,怕不是個引子,仵房內燃的是白燭,燭芯里零零星星的藍色,顯得平躺著的女子面容愈發清冷。
她對醫一竅不通,觀其面容只會無功而返,但笑竹告訴她,阮幀的死應是人有意為之,這「毒」亦巧妙。
體內無任何中毒跡象,身子上也未有傷痕,或許是早有預謀,只為了讓人死在絨林中,嫁禍一通。
陸綺凝和南珵去絨林,是頭天晚上臨時起意,別院中的人都是忠僕,絕對不會出問題;絨林里的人,未有半途離返者,那麼問題最容易出現在鴛鴦湖邊上,也就是二人尚未登烏篷船時的岸上。
那裡艄公,食肆,茶肆魚龍混雜,即便有形跡可疑之人,也很難分辨,應當就是在那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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