轉眼到了小粉糰子八歲,已經出落的是個標誌姑娘了,性子中的頑劣有所收斂,卻依舊對文章書畫嗤之以鼻。
徐鴻越夫子顏面蕩然無存,他也不在乎旁的夫子如何教學生,他只知孩子嘛,該有天真無暇燦漫多姿。
再後來他欲離都城,下江南時,給這姑娘做了副畫,那畫被他帶著,他一生無妻無子,早就把陸綺凝當做女兒去待,誰知最後一面竟會是如此場景。
徐鴻越頭抵著牆後仰,早已沒了氣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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臘月十一這日,突然降了溫,都辰時三刻左右,街上還是霧氣蒙蒙的,賣早點的鋪子依往常早該熱熱鬧鬧,此刻冷淒無比。
只一人駕馬快速駛過,馬蹄聲踏著青石板聽著愈發震耳欲聾,讓人心中發怵。
徐鴻越死在牢內的消息一經傳到太子別院,已經是辰時四刻,陸綺凝和南珵正坐在用早膳,二人商量著對徐鴻越緩刑這幾日,具體如何找線索。
晴雲推開春景堂的門,輕細道:「徐夫子昨晚死在牢內,今早兒值守的差使照例給去送早膳時,發現的,七竅流血。」
高門大戶的婢女侍衛,尤其是主子身邊的貼身人,皆知事情輕重緩解,但話從口出,必定不慌不亂,是以即便天大的事,晴雲也是極為平靜轉述著。
陸綺凝剛還僥倖她有幾天時間可以查查,雖然不足矣減輕徐鴻越殺人之罪,但最起碼她這幾日還是可以見到她這夫子的。
離她見徐鴻越不過一晚,人怎會平白無故死去,何況牢房她明明加了人看守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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官衙牢獄中,無差使敢挪動徐鴻越的屍身,這屍身若是普通的死囚還好,偏是一個自詡清正廉明,後又自首殺了人的罪犯,加上是太子妃的夫子,無人敢碰。
那發現徐鴻越屍身的差使當時一看到這場景,嚇得屁滾尿流,連爬帶跑的去找人稟太子。
仵作房,徐鴻越的屍身已經被南珵派侍衛抬了過來。
陸綺凝遠遠靠著仵作房外的那棵樹幹,未曾上前,她面色著實談不上多好,幸虧今兒霧氣朦朧,不仔細看,都不知樹底下站著倆人在這兒,她輕聲道:「我阿爹阿娘曾說,徐夫子是除父母以外最希望你有番作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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