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劉嶼母親,楊獻嫡親姐姐,家中兩個鋪子,還是當年作嫁妝的過去的,這些年,凡楊獻姐姐回來哭鬧手頭缺錢,楊獻母親銀錢次次給。
楊夫人從不求婆婆能給她什麼,只要一家子和和氣氣的,就這麼過下去也好,銀錢什麼的,她和楊獻也都不缺的。
可是她的婆婆,她小女的親祖母,偏想著將自個孫女也貼補給劉家,這樣劉家還愁沒好日子嗎。
「老夫人,婚姻大事,關乎您孫女日後一生,何不聽她自個兒說說,當大人的,兒孫快快樂樂的,不就是家和萬幸。」陸綺凝往前側了側身子,心平聲溫道:「再說了,您兒子女兒本就一家,血親相連的,沒由頭倒讓子女生分了去。」
南珵順眼瞧了劉嶼一眼,白面書生,坐著紋絲不動的,看樣子是沒打算拒絕這親事,他伸筷子給陸綺凝夾了塊肉過來,「老夫人,您將兩個孩子撫養長大,其中苦辛旁人不知,您怎會不知,孩子們都成家立業了,您合該享享清福才是,兒孫的事,讓兒孫自個定奪未嘗不可。」
楊老夫人將筷子放置下來,她好聲好氣的跟貴人說道,人反倒過來勸解她,她還沒老糊塗到將管家權交給兒媳地步,她反說道:「太子與太子妃不也是一家,怎得還能結成一家。」
怪不得楊獻會將兩人請來,這老祖宗聽難遊說的,話是說的平靜,但話中之意處處噎人,都不帶怕的。
陸綺凝不慌不忙地將肉咬爛,她只打算好生吃著,至於楊老夫人口中之意,這江南全然不知情她和南珵關係,才令旁人生了誤會,甚至都城中人也只知她母親是端慧長公主養女。
她夾著南珵給她盛過來的菜餚一口接一口的吃著,安安靜靜聽南珵說道。
「可太子妃喜歡我,這婚事才成的。」
陸綺凝剛夾著一口肉打算吃,南珵這一句,她將那肉放下,還是緩緩再吃罷,在別人家用個膳若嗆著,豈非故意。
南珵就怕她噎著,手輕輕撫著她後背。
江南城百姓只知皮毛而已,人盡皆知太子與太子妃喜結連理,是因著太子妃命劫一事才成的,後來兩人一同下江南,滿城百姓才改觀,原來兩人夫妻情深,詳細的是否婚前兩人就彼此相悅之,百姓全然不知。
但南珵是太子,自然說什麼就是什麼。
昨晚他說了心疼陸綺凝後,這姑娘便俯身過來親他,親口在他耳畔道:「若你我成婚前,你來追我,我想我會喜歡你的。」想來他說言也非虛假。
陸綺凝昨晚那話是真心的,她之前想入非非的那些虛實,什麼換成旁人也一樣的,統統被她捨棄掉了,換成旁人就連身份是也配不上她的。
能配得上她的也只有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