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中傳得沸沸揚揚,太子搖身一變入朝為官,姚掌院本就對此人青睞有加,南祈太子學識淵博他還是略有耳聞的,眼下倒讓他忽略了此人是帝女殿下的丈夫,他動了動唇,沒再說話。
這場『硝煙』適可而止。
下朝後,陸綺凝跟南珵回『月梨宮』時,一路過好幾個花園。
陸綺凝感覺這花園雖多,但都小得可憐,難不成以數量取勝,春日風還是大了些,二人也沒欣賞爭相開放的花,直奔宮殿。
「吟知,你跟阿爹阿娘他們說了沒?他們怎麼說。」她咬了一口小廚房做得包子,皮薄餡大的,不是那種肉餡的,而是草藥餡,一口下去,還有一股清新之感在口中散開。
冥祈元年中秋夜,她跟南珵找了處觀夜空最佳之地,賞月時二人突發奇想想遷都,就遷都到江南,為謹慎起見,那時還是只二人彼此知曉,遷都事大,不能是一時興起,直至年關將至,陸綺凝想遷都心思更加重了起來。
她跟南珵給遠在南祈都城的六位寫了封信,約莫就這幾日回信便能收到,宮中瑣事一應歸南珵管。
實不相瞞,南珵是看了那封信,但他未給陸綺凝瞧,也未告知這姑娘一聲,這姑娘整日批摺子到深夜,累不堪言,他都沒機會說。
他給陸書予盛了碗清粥,放至人跟前,「他們說同意,我們可以遷都,不過若建江南皇宮,最起碼要有一年之久。」
陸綺凝用瓷勺舀了清粥出來,「一年不算久,美好心愿要慢慢等。」她將清粥吹了吹,送到嘴邊,這裡清粥熬的普遍好喝一些,也不知是熬製時間夠久,還是如何,在江南跟南祈都城她沒喝到過如此好喝的清粥。
「不過阿爹阿娘在信中還提及另一件事。」南珵故作平常道,這事他原本不打算說,可話到嘴邊不得不說,他難保這姑娘心中如何想。
陸綺凝見他欲言又止的,「什麼事,你說。」
「就是本來外祖母與外祖母去到南祈都城,可喜可賀,但岳父岳母又擔心榕城只有你我,會太過操勞,想著今年開春便過來這邊,你我商議遷都至江南時,那邊六位一合計,還是等江南皇宮建好後,直接遷到江南相見。」
陸綺凝還以為是什麼事兒呢,這事倒是很符合一位母親焦灼之心,又想讓自個孩子展翅高翔,又怕孩子一人過得不好,總之兩頭愁。
「那今年我們就累些,等來年春暖花開時,舉家歡慶,你我也能多六位幫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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冥祈三年初夏,剛入四月,江南河中芙蓉出奇早開,在不久前,陸綺凝跟南珵將都城遷至這裡,原先在榕城的官員跟士兵,也舉家遷到這裡,江南城一時間擴建不少,就連護城河畔對岸的小國也合成一個國家。
江南皇宮延續冥祈紅牆青瓦,江南初夏的日頭,足以在上午就把皇宮磚瓦燒得灼熱,男女老少都不敢在殿外滯留。
陸綺凝跟南珵住的是『時雨宮』,陸綺凝阿爹阿娘住的是『月絨宮』,她外祖父外祖母住的是『滿梨宮』,她公公婆婆住的是『同結宮』,還有一座空置殿宇,這五座宮殿是互有橋廊通著的,但彼此又互不擾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