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就像一個無底洞的源頭,她本是沒有內力的,她不會武功,故而內力更像是污濁之氣,隨著它們被吸走,季雲珠的身體也越來越輕盈有力。
然而趙無斂的情況便不這麼樂觀了,他被人算計了,該死的陸裴!
若是他用合歡的方式來結局,季雲珠就會被吸乾而死。
他用陸裴給出的藥方來替她解毒,若是不加霍草,後果難料。哪怕藥方正確,如今,他也面臨著難題。
這回算是栽在這髒心爛肺的陸裴手上一回,日後,他定要討回來!
冷汗不停地從額頭冒出,趙無斂的手掌冰涼,一層薄薄的冰覆蓋在他的手掌之上,他的眉毛、睫毛上掛著冰晶。
他能夠體會到,寒毒正在侵入他的肺腑。
但內力的問題還遠遠不曾解決,他不能停下來,必須繼續,否則會同時反噬兩個人。
等到內力被吸收乾淨,趙無斂脫力倒在了床上,季雲珠昏厥過去,也倒在了他的身邊。
趙無斂撐起身子,伸手碰了碰她的鼻尖,似是無奈,又意味深沉,「你不記得了。」
「大人?大人!你還好嗎?結束了嗎?」無法在門口上躥下跳,頹廢了一會兒的他又爬了起來,在門口要把地板踏碎了。
趙無斂將季雲珠的衣物收拾好,又拿自己的袍子給她穿上,腳下虛浮,但還是將人抱到了門口。
門一打開,無法的眼神就黏在了趙無斂的蒼白的臉上,「大人!你不要動,我叫大夫過來給你看看!」
「備車。」趙無斂道。
「都什麼時候了,大人怎麼還要出去啊?」無法抓狂地揪著自己的頭髮。
「別廢話!備車!」
無法被鎮住,腳一跺,黑著臉去準備馬車,將馬車停在了後門,方便趙無斂把人抱下來時,可以少走幾步路。
「大人,要不我幫你抱?」無法伸出了手,無辜地看著趙無斂。
若不是從小就得知無法這心性純良的性子,趙無斂當真是要頭疼了。
「無礙。」趙無斂抱著人,往上掂了掂,喘了一口氣,沉著氣把人抱下樓,放進了馬車裡。
「大人,你都這麼虛弱了,快回去吧!季姑娘我會好好送回去的!」無法攔住了他,不讓他上馬車。
「讓開。」趙無斂沉聲道。
無法實在是無法可說,手一擺,只好看著趙無斂上車。
馬車到了侯府後門,得到消息的小琴趕忙來接季雲珠,看到昏迷的季雲珠,她擔心得快哭了,「小姐這是怎麼了?」
「叫信得過的大夫來給她看看,對外便稱她著了風寒,不可透露今日之事。」趙無斂掀開帘子,蒼白的臉色將小琴又嚇了一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