喝完最後一小口湯,安娜低著頭,歐式的蕾絲髮飾垂直耳邊,「我吃飽了,你們慢慢……」
「安娜,」誰知她話未說完,沈夕夕忽然微笑開口,裴玄順著她的聲音,才朝安娜看了一眼。
沈夕夕,「你整頓飯都在用左手,右手怎麼了?」
安娜動作一頓。
她以為沒人能注意到自己,卻沒想到沈夕夕都看在眼裡。
而中午吃飯時沈夕夕就知道她左撇子,所以這會兒當然覺得奇怪。
安娜低斜著視線,「扭、扭到了,不要緊。」
沈夕夕想了想,看向宮姨,「我行李箱外面口袋拿了膏藥,幫我給安娜小姐拿一貼吧。」
宮姨頷首去找。
「那個……」安娜剛想拒絕,又忽然想起什麼,轉而收住聲音,等著宮姨幫她去拿。
裴玄手指點了點沈夕夕桌前的盤子,「先吃飯。」
沈夕夕「哦」了一聲。
宮姨拿來膏藥,安娜依然是用左手接的,接到後就從偏高的餐椅上跳下來,「我自己貼就好!」
宮姨視線追過去,不等她開口,安娜就已經跑回房間。
鎖上門。
她摸索著膏藥的使用方法,挺大一片,正好能遮住手背上的牙印。
此刻牙印上的血跡已經凝固結痂,她像感受不到疼似的隨便將那些凸起的痂清理掉,熟練的擦乾血跡,從透明的附著板上揭下一片,直接貼在上面。
直到這時,安娜才痛苦地悶哼一聲。
這是她第一次使用華國的膏藥,那種仿佛冰塊直接貼在皮膚上的冰涼感刺激著傷口不停收縮,幾個呼吸的功夫,她額頭就滲出一層細密的汗。
好在傷口沒流太多血,沒有弄髒膏藥,從外面看就是正常扭傷,卻不知被黏在膏藥下的傷口已經開始紅腫發炎。
這樣的傷口是不會好的,未來揭下膏藥時那種撕心裂肺的疼痛更是可想而知。
身為公爵府的小公主,身上的每一寸肌膚都該是用鮮花清洗,像金子般珍貴,但在安娜嬌滴滴的面容下,在層層疊疊的高級歐式衣裙下,她身上留下的疤早就不止這一處。
這點疼對她來說真得不算什麼,只要,別讓他們知道這件事。
因為……羅傑有錄音……
四年前,羅傑同他母親一起來到公爵府。
安娜雖然怕生,但一開始她是真的想把他們當做自己未來的家人接納。
直到半年後,父親幫羅傑安排了一份很體面的工作,然後就在那次出差期間,羅傑第一次給她打了這種電話。
那時安娜才十四歲,根本聽不懂電話里的羅傑在做什麼,還以為哥哥生病了,一直在關心他,哥哥想聽什麼她就說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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