閒談中,沈夕夕得知裴瞻之年輕時當過軍官,難怪身手那麼好,渾身的氣場懾人。
此刻,他並未佩戴徽章也未穿軍裝,但英武挺拔,赫赫功績烙印於足夠龐大的威懾中。
他一句話也不必說,僅僅是坐在那兒,累經殺伐的沉戾靜默便能將周圍氣溫降低至冰點,令人手心滲出冷汗。
能看得出來,車上不管是保鏢還是司機,都很畏懼他。
裴瞻之以為沈夕夕冷,嚴厲著神情讓司機把空調溫度調高。
沈夕夕坐在他旁邊,安撫著自己的小心臟。
心想有您這座千年冰山在這兒,空調開多高怕是都沒用吧……
「我臉都快被你看穿了,」裴瞻之哼了聲。
沈夕夕愣了愣,才注意到自己視線已經落在他面上許久了。
多少有些失禮,「不好意思,就是覺得裴玄跟您真的很像。」
「哼,那個逆子跟我一點也不像,」裴瞻之表情瞬間冷了下來,「我夫人還在世的時候,我可一天都捨不得她出去工作。」
沈夕夕,「……」
那還真是像極了呢……
沈夕夕摸了摸小腹,看他,「老爺子喜歡女孩子還是男孩子?」
「……」裴瞻之繃著表情,別開視線,「我從來不偏心,男孩女孩我都一視同仁。」
沈夕夕追過去看他側臉,「可是小寶好像更想要一個小妹妹,女孩子軟乎乎的,應該比男孩子更可愛吧?」
「軟乎……」裴瞻之重複一段,腦子裡同時有了幻想的影像,有些繃不住了。
唇角上揚一瞬。
「呵--」
一聲特短促的笑聲,但一下子就被沈夕夕捕捉到了。
沈夕夕微眯了眯眼。
還說不偏心?
口嫌體直果然是會遺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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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玄結束會以後,中午特意回了趟家。
劉曼文蒸了水晶蝦餃,廣式燒鴿,還有兩道特別爽口的小菜。
餐桌旁,沈夕夕說今天在檢查過程中感受到胎動了,一家人都很高興。
裴玄問她現在還能不能感受到,沈夕夕體會了一下,「現在沒有了,小傢伙好像不怎麼喜歡動。」
裴玄沒再說什麼,但表情是肉眼可見的後悔。
如果今天能跟著太太一起,就能第一時間感受到小傢伙的胎動了。
午餐結束,裴玄回書房查些資料,沈夕夕跟在他t身旁,他用電腦,她兩根纖細漂亮的手指像會走路的小人一樣,先沿著桌上的文件畫圈圈,然後順著往裴玄那邊走,走上滑鼠墊,勾住握住滑鼠的……男人的手小指。
裴玄辦公的動作停頓一瞬,垂下視線掃來一眼,反手捂住她微微泛著涼意的小手,力道一施,將她拉到自己身前,手掌護著她的腰腹,「有事跟我說。」
他用的是陳述句,而非疑問句。
沈夕夕環著他脖子,「其實我今天在醫院……還特別巧地遇到一位老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