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不是他搞得太慢了?
夫人等不及了?
審問貝爾特的間隙,白皮長官朝門口警員咳了一聲,「那個,給裴先生也搬把椅子。」
「不必了,」裴玄冷淡開腔,「審你的。」
沒一句催促的話,但白皮長官卻好像從字裡行間都聽出了催促的意思!
注意力回到貝爾特身上,那男人咬著牙,溫潤的假象再也藏不住。
就差一步,就差一步他就能順利繼承父親的巨額遺產!
他想不到自己是在哪個環節出了錯。
那個姓沈的華國女人,一共就來醫院看望過父親兩次,其中第二次根本就沒見到他父親,只聽護工說來過一趟。
所以等於他跟父親根本就只見了一面,到底是怎麼串通好的?!
只見一面就能懷疑到父親飲食的問題,就算是天才也不可能這麼聰明!
而營養師所敘述的菜譜,正是他每天給父親準備的。
說明他們從那時就已經開始有了周密計劃,就等著瓮中捉鱉。
在白皮警官的主持下,案件抽絲剝繭。
別管是旁聽做記錄的警員,還是醫院方派來的代表,所有人都起了一身冷汗。
勞倫先生的主治醫生來之前根本不清楚是怎麼回事,只聽護士說貝爾特先生又被警察帶走了。
可當他來到這兒,聽那位營養師說出貝爾特先生每日給勞倫先生準備的膳食,聽出藏在其中如砒霜般狠毒的玄機,平日裡貝爾特先生那一張張忠厚老實的笑臉在眼前快速閃過,想到自己每次與貝爾特先生獨處時,自己轉過身後,那張笑臉會變成何等可怕模樣,等反應過來,主治醫生後背都濕透了,簡直細思極恐……
審訊進行到這裡,一切真相大白。
白皮長官看向一直站在旁邊的馬修警長,語氣不怒自威,「若不是裴夫人提供重要線索,勞倫先生的案子,你準備耽擱到什麼時候?」
馬修警長低著頭,雙腿像灌了鉛似的,表情難看。
白皮長官提高音量呵斥,「人家裴夫人都能發現的漏洞,你一個警長發現不了??」
馬修警長立馬雙手緊貼褲縫,後背站得倍兒直,「是屬下辦事不利,一定深刻檢討!」
「稍等一下。」
然而就在這時,一直沉默著的貝爾特忽然開口t?,「先別急著下結論。」
房間內幾道視線看向他。
貝爾特看一眼自己那輪椅上、已經行將就木的父親,輕蔑地勾了勾唇,都已經這樣了,也不知父親還在掙扎什麼。
最近這段時間,他給父親吃得都是毒性最強的食譜,父親身體下滑得很快,早就大不如前,應該沒幾天活頭。
說不定都熬不過案子審完,到那時人證一沒,他頂多得不到遺產,但沒人能治得了他得罪。
貝爾特,「營養師說的菜譜或許確實有毒性,但……怎麼確定那就是我每天給父親準備的食譜呢?」
白皮長官凜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