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說到後半句沒繃住，語氣逐漸激動，口水差點噴出來，假公濟私的小心思暴露無遺。
他就是想跟媽咪一起睡而已！
「……」
裴玄給了他一記眼神自行體會。
小寶收到那記眼神後……
規規矩矩地拉起小米的手，像中世紀電影裡的貴族小少爺一樣鞠了一躬，「小寶和小米一起去睡了，爹地、媽咪晚安。」
裴玄看他一眼，帶沈夕夕回房。
沈夕夕全程嘴角細微抽動。
小寶房間很大，他的那張床更是大到離譜，沈夕夕從小就給他備好了總裁文里最經典的三米長大床，明天一早，小米就可以感受到從總裁床上醒來的感覺了。
為兩個孩子收拾床鋪的工作依然是交給吳媽，鄒媽就站在一旁，陰惻惻地看她。
回到房間，裴玄解開襯衫的扣子，「時間不早了，準備睡覺。」
半命令半日常的語氣，沈夕夕看著他，直到他解到最後一顆……兩片襯衣之間的陰影壁壘分明，若隱若現，春光無限。
沈夕夕眼淚不爭氣地從嘴角流出！
裴玄一直看著她，將她所有的表情盡收眼底，等到她喉嚨滾了一下，男人低笑了聲。
沈夕夕這才注意到他的戲謔目光，清了清嗓子，別開視線。
「那小姑娘穿的，」裴玄勾唇，「是你小時候的裙子？」
沈夕夕側對著他的表情一頓，偏回臉來，「怎麼知道的？」
「你小時候的照片，」裴玄說，「有一張穿了那條裙子。」
他在沈家的時候看到的，沈夕夕從小到大每個年齡段的照片，穿了那條裙子的是沈夕夕三歲在影樓拍的藝術沙龍照，照片裡，攝影師還給搭配了一頂不怎麼般配的紗網小帽子，但那時候的人覺得洋氣。
不過蹩腳的搭配和誇張的妝容也絲毫影響不了小姑娘的顏值，他家小姑娘從小就有明星架勢，很會拍照。
歪頭看鏡頭的樣子可愛到犯規。
如果他們女兒三歲時也這樣可愛，裴玄會非常擔心她的安全。
後面沈夕夕大一些了，照片裡漸漸有些別的感覺，初三的時候有少女的樣子了，劉曼文給她留了劉海，清純極了，明明是沈晨碩隨手抓拍的，樹蔭底下，卻因為照片裡的人是她，硬生生拍出了日系寫真的感覺。
所以，濾鏡和拍照手法固然重要，但模特才是靈魂。
所有照片按照年齡段排序，劉曼文女士全都攢在一本相冊里，相冊是粉紅色亮片外殼，正面印著很復古的大鬱金香，特別有年代感。
後來他們回裴家的時候，那本相冊裴玄也一起帶回來了。
現在鎖在他書房的保險柜最裡面一層，跟沈夕夕送他的大藥瓶子放在一起。
財閥的保險柜一般都有很多層，外面看著就是普通的保險柜門，裡面其實很深。
最外層放著不那麼重要的東西，如果真有竊賊，可以當做障眼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