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剛他確定過了,是假的道具槍。
沈夕夕翹著二郎腿,坐在辦公椅上,手裡捏著只盛了烈酒的方杯,就那麼好整以暇地睇著那個男人。
一個明知極有可能是陷阱還冒死來救她的人,會捨得真的對她開槍?
答案顯而易見。
做工逼真的深黑色手槍,襯得她皮膚比寒冬窗外的積雪還白。
槍口上那些老舊的擦痕,跟沈夕夕沒有一絲瑕疵的嬌嫩皮膚也形成鮮明對比。
濃黑的髮絲刮蹭著睫羽,那雙絕美的桃花眼仿佛能攝人魂魄,可下一秒,又變得婉轉多情。
王行凱不由得咽一口唾沫。
那是瓮酒琴,也是沈夕夕。
不怪向自持清高的宛冬青都能栽在她身上。
現場安靜下來。
瓮酒琴看著宛冬青,槍抵額頭也不見窘迫,沒有一絲怯意,更不憤怒,她甚至抬了抬身子,主動將額頭抵上槍口。
宛冬青神情一頓,手上力道鬆了。
他輸了。
早在宛冬青決定來救瓮酒琴的那一刻,他們就都知道了結局。
下面是一串來自宛冬青的獨白,他直接拿走瓮酒琴手裡的酒杯,從來不喝酒的男人將那一整杯烈酒仰頭灌下。
這一舉動,就連瓮酒琴都讚許地挑了挑眉。
汩汩般若湯順著宛冬青嘴角流下。
國外留學那年,他第一次見到瓮酒琴,就那麼一眼誤終生。
那個年代人們表達愛意的方法還很含蓄,更何況宛冬青的性格,再加上……他們兩個人之間有著一道永遠都無法跨越的鴻溝。
這次,他趁著酒意,瘋癲狂傲的話語似真似假。
這段王行凱的台詞功底讓章繼言驚喜,而且短短十分鐘準備時間,王行凱就把所有台詞都背下來了。
用訣別換正義,將濃濃深情隱藏於咬牙切齒的恨意下。
而沈夕夕的反應更絕。
她唇角勾著的笑意不曾鬆動,整張臉看著似乎一直是在嘲諷,但如果擋住她的下半部臉,只看上半部……所有人驚訝發現,她的眼神是有變化的!!
那眼神是對宛冬青用情至深的最好回答。
她再蛇蠍心腸也終究是知道——這世間不可能有人比宛冬青更愛她。
只可惜,等宛冬青看過來,瓮酒琴已不動聲色地收起那道眼神。
經過上一場柯依洛的帶動,沈夕夕這一次更加入戲,演的也更加自如。
王行凱自嘲般的放聲大笑。
「酒琴,你有心麼?」那是宛冬青對瓮酒琴問出的最後一句話。
而瓮酒琴的回答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