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玄喝了點酒，這會兒正坐在她身旁的位置上閉目養神，沈夕夕的手被他緊緊攥著。
沈夕夕試圖一點一點掙脫，但裴玄也不知到底是醒了還是沒醒，看似不著力度的大手卻像鉗子似的結實，而且沈夕夕越往外掙脫，那手就錮得她越緊。
沈夕夕小手都被握變形了。
沒辦法，沈夕夕只好把手機放在腿上，然後用一隻手在上面摁。
之前太著急了，這會兒空閒下來，她把小智的手機號碼存到手機里。
其實沈夕夕有好幾個微信號，但她當時故意把用自己手機號註冊的那個給了小智。
她知道小智很聰明，同時也很敏感，如果直接說要跟他交換手機號小智會害羞，也可能產生戒備心，而沈夕夕用這種方法，小智有需要的時候，自然就會聯繫她了。
沈夕夕回憶著那通電話，雖然到現在也沒見到小智寶貝到底長什麼樣子，但聽電話里的聲音，似乎也有了些想像。
不同於小寶，小智是那種略有些憨憨的小嗓音。
「……」
沈夕夕福至心靈，忽然想起另一個人。
那人聲線似乎跟小智很像。
雖然他們一個是大人，另一個是還未變聲的小孩子，但仔細聽還是聽得出來，他們不僅聲音都是憨憨的，有時候就連說話的方式，甚至是還記仇的性子……似乎都有點像！
對了，小智說他爹地是今天回國？而且此刻就在A市？
谷長安碰巧就是今天回國的……
沈夕夕正在腦海里對比著那兩道聲線，以及所有線索，身側，男人格外低沉的嗓音徐徐響起。
「夕夕啊，人的性格會變，一定是發生了什麼，對麼？」
可能是剛醒過來的原因，裴玄聲音暗啞到令沈夕夕心驚。
裴玄沒有睜開眼，只是面容平靜的說著。
沈夕夕因為自己剛剛在想的事情，這會兒第一反應聯想起的是就是谷長安，她閒聊似地笑了笑，「應該是吧。」
然而下一刻，捏著她手的力道不動聲色地收緊。
「那麼我的夕夕呢？」裴玄睜開眼，深不可測的深邃眼眸裡帶著一抹疑惑，他似醉非醉地問，「我的夕夕，身上發生過什麼？」
沈夕夕心頭跟著一緊，她抬起眼，回望著裴玄。
她知道裴玄酒量很好，今晚的程度不可能喝醉。
回想起上一世自己被人亂棍打死的慘狀，自己渾身撕裂、折斷，死不瞑目的樣子仍然歷歷在目，雖然已過去許久，而且當時折磨過她的人基本都遭到了報應，但那樣慘痛的經歷，怕是用一輩子也無法忘記。
那些事實在是太沉重了，沈夕夕不想讓裴玄知道。
她唇角扯一抹苦澀的笑，「為什麼這樣問？我們一直都在一起，我發生過什麼，你全都知道呀。」
裴玄沒再追問，但眼底有寒霜冷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