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廣德欲言又止,心下激動,又不知從何開口。
房裡周寧的神色也很是奇異,止不住地看向謝景行。
看完兩個孩子,周家人還一直待在周寧房裡,也不說話,謝定安心下疑惑更深。
除了他,秀姐兒也滿腹疑慮,本來阿娘和奶奶忙完了家裡活,高高興興出門去找村里相熟的人家,約著一起做針線,以往都是她在家做好晚飯之後,他們才會回來。
結果今日沒多久,兩人就一臉興奮地回來了。
本該在地里忙活的阿父和爺爺也是,四人在堂屋說了一會兒話,就招呼著她往小叔家來了。
周廣德坐在周寧房裡的一個矮凳上,其他人都站著,不打算出去,也沒人開口說話,她看看這個,又看看那個,遲疑著正要開口打破這詭異的氣氛,卻聽謝定安先問了。
「岳父,你們是有什麼事兒要告知我們嗎?我們去堂屋坐著說吧,房裡只有兩張凳子,這麼多人擠在這裡也坐不下。」
周家幾人面面相覷片刻,還是周廣德先開了口,「你們之前怎麼沒跟我們說,景娃居然是神童,剛剛從村子裡聽到,我還以為聽岔了,好一陣詢問,才確定他們說的神童就是我們景娃。」說著臉上的笑意止不住地冒了出來。
「神童?什麼神童?」這屋裡就謝定安和秀姐兒不清楚情況。
謝景行啞口無言,除了擔心,現在聽見周家人一口一個『神童』,他還覺得莫名羞恥,不知道能說些啥,只能沉默地看著眾人。
屋裡周家人只顧著高興,唯有周寧注意到了謝景行眼裡藏著的絲絲不安,斂下心中種種情緒,周寧沖謝景行招手,「景娃,來阿爹這兒。」
謝景行遲疑了下,走到了周寧身邊坐下。
周寧動作輕柔地將謝景行攬在了懷裡,問:「剛剛你桂枝姨來了家裡,跟阿爹說了說村裡的事兒,還連聲恭喜我有你這樣一個神童兒子。」察覺到懷裡的身體開始變得僵硬,周寧更是放低了聲音,「可阿爹一直在房間裡呆著,也不清楚是什麼狀況,景娃能給阿爹說說嗎?」
謝景行見眾人都望著自己,想著伸頭是一刀,縮頭也是一刀,反正村里都傳遍了,大家早晚得知道,而且看周家人地表現,興許情況不像自己想得那麼糟,點了點頭。
沒有馬上說明情況,謝景行先在心中組織了下語言,雖然是不得不說,但他可以稍微加工下,「我之前確實不是傻了,是有一個叫華夏的老爺爺一直待在我身邊,讓我跟著他學東西,還不許我分心,我才會是那個樣子。」還又補充了自己小時候為什麼會常常哭,「我那時還小,他教的東西太多了,我腦子接受不了,就時不時頭疼,小時候才成天哭。」
說完,謝景行強作鎮定,看向眾人。
周廣德抑制不住臉上浮起的喜色,剛開始不明就裡的秀姐兒,也是面露欣喜。
只有周寧和謝定安臉上除了欣喜,還有心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