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大禮趕忙搖頭,「嬸子,你說的這是什麼話?要不是定安兄弟幫忙,今日躺在床上的還不一定是誰呢?」
幫著抬人的幾個漢子也跟著說道,「是啊,嬸子,這都是我們應該做的。」當時他們也在山上,那大蟲凶起來,他們一起上山的人沒一個招架得住,只能驚慌逃命,現在還驚魂未定,如果不是謝定安及時出現,拼命趕走了它,誰知道他們會不會死在大蟲手裡。
這次上山的還有幾個人也受傷了,有逃跑時不小心跌倒的,也有壯著膽子上去幫忙,躲閃中受傷的,方大禮大哥就是其中之一,算是除謝定安之外,傷的最重的。
方大禮也沒再多耽擱,他們待在這裡也幫不上什麼忙,沒多客套,直接跟屋裡人說道:「定安兄弟你好好養著身體,我們就不多打擾,先告辭了。」他還得回去看看他大哥,家裡現在也不知道亂成什麼樣了。
周寧忙站起身,跟著陳孝珍將幾人送出了門。
謝定安看房裡只剩他和謝景行,才克制不住地悶哼了一聲,徹底軟下身體,趴在了床上,這次他確實傷得重了些,可當時情況緊急,周廣德和周忠義也在人群中,他不得不上前幫忙。
剛才當著周寧的面,他還強撐著沒顯露出痛楚,怕周寧更擔心,現在趁他不在房裡,才鬆懈下來。
謝景行聽見,趕忙走到床邊蹲下,看著謝定安的臉問道:「阿父,怎麼了?哪疼?」被老虎一爪子拍下去,可千萬別是傷了內臟。
謝定安緩過那一陣疼痛,才張開眼看向謝景行,說:「沒事,就是傷口有點疼,現在好多了。」
謝景行知道他是在安慰自己,那麼嚴重的傷口,怎麼可能不疼?可他這個時候也沒有止疼藥或麻醉藥,沒有辦法,只能說:「阿父,你先睡會吧,睡著了就感覺不到疼了。」
這句話是如此的蒼白無力,謝定安卻好似真的信了,「好,那我睡會,別擔心。」說完就閉上了眼,像是真的就睡著了。
謝景行也沒再說話擾著他,輕手輕腳地退出房間。
周廣德正拿著水杯喝水,看他出來關心地問:「你阿父怎麼樣?」
「他睡著了。」回答完後,謝景行才注意一旁手臂也被包紮著的周忠義,「大舅也受傷了?」
周忠義沖他點點頭,才說:「沒什麼大礙,不小心被掛了條口子,你大舅母不放心,硬讓方大夫用了藥,過兩天就能好。」
廖文慈和秀姐兒剛剛也跟著去將方大禮等人送出門,現在幾人一起走進了堂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