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能如何?」徐護衛反問,沒有表情的臉上不怒自威,「能送你上公堂,先打二十大板,再在監牢里待滿三個月,若是情節嚴重,還得服役一個月。」
謝阿娘敢對著謝定安無理取鬧,面對徐護衛氣焰卻瞬間矮了下去。
徐護衛比謝阿娘高了兩個頭還多,謝阿娘往後退了兩步,仍需要仰著頭看他。
「你……你是誰?這是我們的家事,跟你一個外人有什麼關係?」謝阿娘剛剛還氣焰十足的聲音在徐護衛目光下,越來越弱,「你不用嚇唬我,官老爺哪兒有空處理我們這些小事?」
「家事?這可不見得。」徐護衛垂著眼看著謝阿娘,「官家老爺只看分家斷親文書,只要有文書在,你們兩家就毫無關係,你來外人攤子上鬧事,大老爺可不會管你是誰,根據大炎朝律法,直接就能判你尋釁滋事,到時你就知道我說的是不是在嚇唬你了。」
說完再不等謝阿娘反應,直接問謝定安,「報官嗎?」
「你敢?」謝阿娘驚懼之下,色厲內荏地大叫。
「這還猶豫什麼?是我早報官了。」
「可是不是有點嚴重?」
「那你願意一直被這麼蠻不講理地糾纏著嗎?沒聽見這店家家裡幾個人都被害得那麼慘,要是不能再做生意賺錢,你幫著養嗎?」
「這倒也是。」
謝定安盯著謝阿娘,眼裡情緒幾經變化,最後只剩淡漠,「報官吧。」
「別報官,別報官。」謝阿爹終於出了聲,把謝阿娘擋在身後,一手抓住她,一手伸向謝定安,想要扯住謝定安的前襟。
謝定安往後退了一步,謝阿爹手上抓了個空,往前踉蹌了一下,「定安,定安,都是我們的錯,我們馬上回去,再不來找你們麻煩,不不不,我們再不出現在你們面前,你別報官,你娘年紀這麼大了,受不住的。」
謝定順不止偷懶耍滑,還膽小懦弱,此時兩股戰戰,躲在後面不敢說話,生怕到時官差來了連他一起抓去。
「已經斷親了,她不是我娘。」面前這個男人,也只有在涉及自身利益還有謝阿娘時,才會站出來,總是縮在角落,事不關己高高掛起,現在才終於知道急了。
「是是。」看謝定安他們冷眼看著他,意識到自己的話有歧義,又趕忙說道:「不是你娘,不是。」
「那還不趕緊離開,真等著我們報官嗎?」謝景行上前兩步,走到謝定安身前站定,沉聲說道。
「好,我們馬上就走。」謝阿爹拖著謝阿娘穿過人群往前跑。
謝定順急急忙忙跟上。
跑了幾步,謝阿娘還是心有不甘,掙扎著朝後嚷嚷著,「那謝景行是個天生的霉星,出生後,不止自己是個傻子,還克地他父親殘疾,他阿爹早產也是他克的,你們在他家買東西,也不嫌晦氣!」
謝阿爹一把捂住她的嘴,謝定安也上前扯起她的手臂,「你不要命了,真想去見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