嶼哥兒伸出手,將拇指和食指拉開一點點距離,「放了一點點水。」也就十根箭頭投中七、八支的那种放水,這樣與別人勉強投中五、六支差距就不大了,還給了別人一點點希望,說不定能贏過他。
嶼哥兒覺得他現在的生活真的太快樂了,他隱約還記得他小時身邊也有不少同齡人,可有的是捧著、敬著他,有的則是厭惡他,只有二哥會陪著他玩,而現在不只有謝哥哥陪著他,還有雙胞胎和府學裡的同窗,他日日都很高興。
兩人很快到了正街,謝景行沒有直接回去,而是有目的性的到了正街上的一處攤子。
嶼哥兒問:「來這裡幹嘛?」
謝景行道:「雙胞胎的奶粉喝完了,要買些羊奶回去熬些奶粉。」
賣羊奶的是通州府外一處村子的村民,他家裡養著有不少牛、羊,每日會將牛奶和羊奶運到通州府里賣,這處攤位挨著正街上公用的井,他會用冰涼的井水將奶涼著,到了府學散學的時間,奶也還是好的。
這不是謝景行第一次過來買,他與攤主之前打過一次交道,攤主一見他就笑著起身,這位小郎君每次買羊奶買的可都不少,今日剩下的羊奶應該能被他包圓了。
果然,不過幾句話的功夫,謝景行就花錢將攤主剩下的一桶半羊奶全部買了下來。
「老闆,桶先讓我帶回去,待會兒給你送過來。」這裡離著謝家不遠,將桶帶回去再送過來也不費功夫。
老闆收過錢,「好嘞,我在這兒等著小郎君。」
謝景行本準備自己拎,嶼哥兒卻忽然伸手過來將那半桶羊奶接了過去。
謝景行由著他,盯著嶼哥兒雪白的側臉,突然想起他們第一次見面的樣子,小哥兒想喝羊奶粉卻不說的怯懦模樣,現在卻變得活潑可愛,挺好,他輕笑一聲,成就感十足。
聽見他的笑聲,嶼哥兒側頭看他,「謝哥哥笑什麼?」
謝景行調侃道:「想起第一次見面某個小饞貓想喝羊奶粉的樣子了,現在還喝不喝羊奶粉?這次熬了給你拿些回去。」
嶼哥兒臉上湧出一層薄薄的紅暈,嗔道:「不要。」他都已經十四了,怎麼還能和雙胞胎一起爭著喝羊奶粉。
謝景行故意取笑,「怎麼現在不愛喝了?明明那個時候是極喜歡的,小小一團眼巴巴地看著。」
「謝哥哥,我已經十四歲了。」嶼哥兒故作兇惡,瞪了他一眼。
謝景行懂了,這不是不愛喝,是不好意思喝。
只喝羊奶粉也確實沒什麼意思,不過奶還可以做其他各種小食,只不過好像絕大多數都不是用羊奶而是用牛奶。
剛剛那老闆腿邊還有另外一桶就是牛奶,好像還剩小半,他待會兒可以再去看看。
兩人到了家,將桶里的羊奶倒進自己家乾淨的桶里,謝景行沒讓嶼哥兒跟著,出門前他又去房裡翻出了另一個大水壺,清洗乾淨後帶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