丘逸晨好半天才明白他說的是「齊」非「杞」,氣得笑出聲,誰憂了?反正真有那一日,丟臉的也不是他。
四日間,由安平省其他府城來的讀書人就陸陸續續到了通州府,盛大家也早就到了。
不過盛大家這樣的德高望重的人根本輪不到府學的學子出面,山長和府學的教官早已為其安排好了食宿。
通州府學面積不小,幾乎占了大半邊山的地界,雖然在通州府學讀書的學子也算多,不過另收拾出來幾間院落供遠道而來的客人居住,還是綽綽有餘的。
這幾日間,府學裡學子讀書的心思都淡了,一門心思期待著盛大家的會講。
許是為了一炮打響通州府學的名聲,山長對此次會講活動極其上心,連食宿安排都會去親自監督,據丘逸晨說,他這四日已經在齋社裡撞見山長不止一次了,首次時,還以為他又犯了什麼錯被山長逮著了,結果發現山長只是去看收拾出來的齋舍如何?
說到這個,這四日齋舍里也很是熱鬧,以往齋舍里只有通州府學的學子,大家抬頭不見低頭見,平日裡回齋舍就只是睡覺安歇。
可現在來自四面八方府城的學子的到來,讓齋舍熱鬧得沸反盈天。
被山長打過招呼的十個人,住在府學外的學子還好,如丘逸晨這種白日夜間都在府學的,已是同來府學其他地方的學子斗過詩拼過文了。
若不是場地限制,怕是還得來幾場祭祀舞斗。
孟冠白只是聽丘逸晨和呂高軒所說就饒有興趣,可惜他不住在府學裡,也沒被山長打過招呼,很是哀怨。
這日,謝景行和嶼哥兒走進府學大門時,已經連續四日在大門旁見到站成兩排,每排五人的勤學工學子了。
他們是負責引導往來府學的讀書人的,需要為他們引路,並且介紹通州府學。
到此時,嶼哥兒已經完全看不出那一夜莫名的情緒起伏,笑眯眯地同謝景行告別,腳步輕快地進了文清苑。
邊疆已經穩定的消息傳過來時,最高興的就是他了,最起碼這表示他的二哥暫時是安全的。
謝景行搖搖頭,這時離開得倒是乾脆。
他轉身欲往班級行去,可大門外卻傳來了一行人的聲音,「這裡便是通州府學了?」語氣聽著讓人覺著有些莫名,「倒也還算大,勉強及得上我們清河府學的一半了。」
謝景行只覺得他的話聽來有些陰陽怪氣,站定往後看去,站在大門外的是一行約八、九人的隊伍,最前面的是一位臉蓄長須,身著青袍的中年漢子。
後面一行人俱是穿著相同制式的藍色衣衫,有兩人與最前面的中年漢子站得甚近,說話的是左側那個搖著扇子,看著不過二十出頭的青年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