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朝貴刻意表現出一幅不甚懂的模樣,果然看見孟冠白眼裡閃過一絲喜意。
他也站去了孟冠白身旁,對面就是通州府學學子平日練習射箭時所使用的箭靶。
箭靶離他們所占的位置約有五十步的距離,也就是差不多七十五米。
大炎朝的計步方式和華夏時古代相同,左右腳各邁一次,合起來才稱為一步,若是只邁左腳或是只邁右腳則稱之為「跬步」。
成人男子一步四尺有餘,古有「百步穿楊」的說法,即是指在一百五十米遠的地方也能射中目標,可那是箭術極為高超之人才能做到。
而以通州府學學子的騎射水平,若是真在一百五十米遠處立箭靶,怕是通州府學的學子們射出的箭就連箭靶的邊都挨不著。
為了不打擊通州府學學子們練習箭術的自信心,騎射課的教官們可是特意將箭靶移至了五十步遠處,可這也夠遠了。
謝景行就常常在想,他射箭總是射不中靶心也不能全怪他,那可是七十五米,若是華夏現代一般的學校,足球場最長一般也不過一百米,視力不好的,隔著七十五米怕是連靶心都瞧不見,他能箭箭射中箭靶,他覺得已算是不錯了。
像是嶼哥兒那種百發百中的神射手,若是能穿越到華夏現代,不需要做其他餬口,直接去參加射箭奧運比賽,定能滿載而歸。
等站定後,趙朝貴才不緊不慢說道:「既然是比試,便立個規矩吧,不若一人五箭,到時看誰射中的總環數最高,誰便勝,如何?」
孟冠白自是同意,他們平日比試射箭時也是如此。
比試時,並不是先由一人將五箭全部射完另一人再射,而是交替射箭。
一箭,兩箭,一直到第五箭,孟冠白臉上再見不到一絲笑意,射出最後一箭時,他的手抖了抖,箭矢只落在了箭靶邊緣,險些脫靶。
而趙朝貴則是氣定神閒,箭箭設中箭靶,甚至還有射在靶心的。
將弓放下,趙朝貴轉頭看著孟冠白沉下的臉,這次沒再隱藏,高高翹起唇角道:「可別不高興啊,這次盛大家來通州府學會講,你們通州府學的學子出了那般大的風頭,我們不也沒說些什麼,怎麼我才比你多射中兩箭靶心就掉臉子了?」
他這話一出,孟冠白哪裡不知他一開始挑起比賽的用意,連他都反應過來了,在場所有的人全部心明神會。
通州府學學子臉上自然不好看,他們是好心帶著他府學子過來校場練習騎射的,卻未曾想到好心沒得到好報,對面的人居然想著靠射箭踩他們一頭。
而他府學子們雖然有些人覺得趙朝貴的話有些過分,做的事也失了君子之道,臉上很是不自然,不過也有相當一部分眼裡都是遮掩不住的興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