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離得不遠,他轉瞬便到了圍牆下面,看著在上方對他露出笑容的嶼哥兒,心中說不出來的複雜。
難道是他教孩子的方式有問題嗎?他是怎麼將一開始小心翼翼的嶼哥兒帶成了現在這副天不怕地不怕的模樣?
可又能怎麼辦呢?比起一開始他看到的怯懦的嶼哥兒,還是現在這樣明艷張揚的小哥兒他更加喜歡。
最後,謝景行只能無奈問道:「你這是爬圍牆爬上癮了嗎?」
嶼哥兒嘿嘿一笑,這次可不是他的主意,不過他也沒解釋,很是喜歡謝景行眼中溢滿的無可奈何和寵溺。
這時孟冠白和丘逸晨也走了過來,一副看熱鬧的模樣。
謝景行不管他們,張開手道:「行了,總不能一直站在上面,跳下來吧,我接著你。」
嶼哥兒卻沒有如謝景行所願直接跳下去,而是搖搖頭道:「先不忙。」然後回過身,抓住了身後伸出來的一雙手。
謝景行還沒來得及疑惑,圍牆上就又出現了另一個人,等她轉過頭來看向他們,這下,丘逸晨看熱鬧的神情也維持不住了,臉色劇變,聲音都控制不住得快破了音,「你怎麼也上來了?」
時夢琪沒有回應他,校場的圍牆比通州府學中文清苑的圍牆還要寬,他們雙腳並在上面也是綽綽有餘,剛剛站在這上面,她已經看見底下有那麼多人,丘逸晨也真在這裡,膽子變大了,跟著轉過身去,幫著嶼哥兒將白蘇和溫嘉拉了上來。
等潘婧雪也出現在上面時,校場裡的漢子們心裡已是再生不起什麼波瀾了。
圍在最後的他府學子齊齊將視線投注到了通州府學的學子身上,有人忍不住問:「你們通州府的女子哥兒都這般大膽嗎?」
剛才他們針對通州府學學子之間的明槍暗箭仿似已經被他們拋之腦後,此時眼裡只剩訝異與疑惑。
難道通州府的風氣都是如此嗎?若是通州府的女子哥兒都這般彪悍,他們忍不住懷疑地上下看面前這群文弱的通州府學的漢子學子,他們招架得了嗎?看著也並不比他們強壯多少!
其中一位通州府學的學子欲言又止,止言又欲,最後還是咽下了喉頭的話,只尷尬地笑,心裡想著:「不瞞大家,我也是頭一次見。」反正他在通州府待了二十幾年,除了面前這五人,也沒見其他女子哥兒翻牆走壁的。
面前這五位女子哥兒他雖不完全熟悉,可嶼哥兒他們卻都是認識的,另外四位他們也都面熟,都是文青院的學子。
同屬於通州府學,他還是給他們留點面子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