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夥計離開之前還吩咐道:「上一些糖冬瓜和果乾、蜜餞上來。」
茶社可不只為客人提供茶水,各種零食點心也時時備著,只要客人願意,隨時能送上來,就算客人點的並不是茶社現有的東西,也能使些銅板讓夥計幫著跑腿,去外面買回來。
等夥計離開後,韓回舟才又開口,「幾月未見,謝兄仍是這般,不開口則已,只要張口便是要言妙道。」
「將別人能回擊之路全部堵死了,還站在道德制高點,讓人有苦說不出,顯得找茬之人跟個麼麽小丑一般。」當然這句話他沒有說出口,給趙朝貴留了面子。
他還狀似不經意地看了身旁趙朝貴一眼,他頭一次見識謝景行此番善辯之日,便是趙朝貴連連受挫之時。
趙朝貴自然也回想起來了,他臉皮厚,神色不動也並不回話,內心卻是贊同的,甚至還掀起眼皮看向了對面的魏登達幾人,對照在通州府學發生的種種事情,才知當日初至通州府學之時,自己與對面一行人一般,自己不察,可在他人看來,全是些不逞之徒。
魏登達和他身旁的擁躉自然是不想偃旗息鼓的,可樓上樓下所有人都關注著他們的舉動,若是他們還再要上前尋釁,怕是會被此間茶社中所有人冷眼相待。
魏登達非是一般好面之人,他自然不肯讓自己落於那般境地,只能憤憤然又坐回去了,而他身旁之人就算再不願低頭,可見領頭之人不欲多言,也只得將不忿憋在心中。
見未再起衝突,茶社中學子倒是回歸了原樣,該喝茶喝茶,論詩賞文也繼續進行,唯獨都變得有些心不在焉,他們只在盛大家文章中得聞謝景行之名,此次還是第一次見著真人,難免好奇。
不過確實是風神俊朗,語妙絕倫,一番話也能體現他之品性卻是能讓盛大家高看之輩。
就是不知今日能否讓他們一觀謝景行那驚才絕艷的詩文,就算不能同時見識詩和文章,畢竟要想寫出一篇好文章可不是一時之功,可若是能聽得他一首好詩也是好的。
樓下幫著謝景行說話的那名藍衣學子有些蠢蠢欲動,想要上樓同謝景行攀談,可比他更快的卻是茶社老闆,他剛才在裡間忙活,夥計過去泡茶時同他說了剛才發生之事,他先是一驚繼而又是一喜。
他這茶社來往多是文人雅士,他若是胸無點墨又如何招待客人,自然也是舞文弄墨之人,只是科舉不順,就開了這間茶社聊以自遣。
盛大家是他所尊崇的當世大儒,自然也通過盛大家文章知曉了謝景行其人,得知謝景行來了茶社,很是高興,端過夥計手中茶,親自送到了謝景行一桌。
放下茶後,他笑眯眯道:「謝秀才能來鄙人茶社,真是萬分榮幸,此次茶費全免,諸位慢用。」
不只是他手中的茶,後面夥計手中還端了幾大盤零嘴上來,孟冠白剛才所點的那幾樣可裝不了這許多,看樣子是把茶舍所有零嘴都送了一份上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