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也在忙著同過來的人交談,都知他們與謝景行在是好友,既然過來敬了謝景行,自然不會落下他們。
等再沒有人上來後,謝景行才放下酒杯坐了回去,他雖是醉了,可精神卻是極為振奮的,對身邊的所有發生的事情都看得明白,只是身體跟不上思緒,動作有些遲緩。
酒過半旬,在座的都擊敗了無數對手才能考上舉人,所謂以文會友可不是白說的,這麼多的讀書人,沒幾個不是心氣高的,自然就開始想要比拼一番,更主要的是想要在關相旬和舒方海、包憶安面前表現才學。
寫文太過麻煩,自然是開始作詩了。
首先站出來的是一位年近三十的舉人,「岳某不才,便拋磚引玉一首,望各位同年和大人們多多指教。」
謝景行認識這人,忍不住就想起了他的來歷,岳傑書,是此次鄉試亞元之一,排在第四位,名字里雖帶一個「書」字,卻是詩之一經的經魁。
也難怪有膽量第一個作詩。
他腦袋裡想著,身體卻有些遲緩,等岳傑書念完詩,其他人都是讚賞有加,年上面的大人們也是如此,他自然也該跟著大家一同行事。
好半天,他才叫出了一聲好,似乎覺得一個字太少了,他又補上了一句,「臻微入妙,常人不及。」
這時其他人都已經稱讚完了,他這兩句可以說是姍姍來遲,可他喝醉了,有些控制不住身體,誇讚聲異常響亮,而他喝酒之後眼神看著比平日更溫和些,直視著別人時,眼神看起來誠意滿滿。
岳傑書被他看地一怔,只只覺他眼神中流露的全是對自己的誇讚,他本是對謝景行無感的,既無憧憬也無惡感,可此時卻有些不好意思,連連拱手道:「謝兄謬讚,我作的詩遠不及謝兄。」
謝景行慢吞吞地將手伸到身前,擺擺手,「岳兄之詩靈妙絕倫,怎會不及我,莫要謙虛。」他說話也慢,讓聽著的人覺得無比誠懇,肯定是肺腑之言。
岳傑書只覺得被傳言所誤,他可聽不少人提到謝景行自視甚高,不喜與人打交道,是眼高於頂、恃才傲物之輩,可現在看來分明是虛懷若谷之士。
參加鹿鳴宴的出自通州府的讀書人可不止謝景行六人,還有其他加起來近三十人,可以說是大豐收,比起過往鄉試每次只有十個左右的舉人,數量翻了近三倍。
其中絕大多數都是通州府學的學子們,他們也知道為何通州府府學此次能考這般多人的原因,這可與謝景行的記筆記以及辯論密切相關,他們都無比感謝謝景行將自己獨有的學習方法無私貢獻出來,在他們有問題請教時,還不厭其煩地為他們講解,舉一反三,讓他們將所學融會貫通。
不然他們想要中舉,不知還得熬幾個年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