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現在他怕是要提前了。
回到家時,周寧正在門口,背對著謝景行還有一個頭上插著紅花,只看打扮就能看出是媒婆的婦人。
走近了還聽見她說:「你家解元郎都已經十八有餘了,別人家孩子都能跑了,也該早做打算,我此次來提親的這家可是個女子地坤,家裡條件也算得上通州府數得上的,不知多少好兒郎求娶呢。要不就讓他們見見,萬一和了眼緣,說不定明年你就能抱上大胖孫子了。」
這已是從謝景行回來後上門的第六個媒婆了,周寧仍然是溫聲細語地回絕,「我家孩子有心上人了,兩人感情好著呢,真是麻煩您走這一趟,您再去看看其他小郎君吧。」
媒婆專程跑過來,哪裡是這般容易被打發的,她雖聽其他的同行提起這解元郎確實說過有心上人,可那都是四年前的事情了,這麼些年也沒見他家辦喜事,說不定就是拿出來當擋箭牌的。
之前馬球比賽謝景行在校場上幹的事情她也曾有耳聞,聽說對方是一位哥兒,可現在這解元老爺都已經從明州府回來這麼久了,也從未在他家見過有哥兒上門,說不定已經告吹了。
她一扭身子就往院子裡面鑽,想去同那解元郎親自說說。
她膀大腰圓的,周寧一時不慎就讓她跑進了院子,這還是第一個這麼幹的媒婆。
主要是這次只有他一個人在外同媒婆說話,謝定安不在,前幾位媒婆與其說是被周寧勸走的,不如說是被謝定安嚇走的,沒有謝定安的冷臉恐嚇,他又溫和,這媒婆當然蹬鼻子上臉。
周寧正驚訝著想往院子裡追,謝景行就大步趕上了他,安撫他說:「阿爹,無事,我去同她說。」
媒婆正在院子裡到處看,想找謝景行,沒想到他卻從身後出現了,她滿臉驚喜道:「解元郎,可總算是見著你面了。」
沒等謝景行說話,她便不停頓地說:「我這裡有一位姑娘,長得可標緻了,嫁妝也豐厚,只要你有意,立即就能上門去提親,過兩月就能迎回一個有貌有才的地坤。」
她又看了看面前這個雖然溫馨卻顯得平淡的院子,什麼裝飾也沒有,而周寧作為解元的爹,只穿著一身平平常常的棉衣。
就是謝景行這個解元郎本身,身上衣衫雖然乾淨整潔,可也不是什麼好的料子,不等謝景行回話,她嘴裡不間斷地勸說:「解元郎定然是想去京城參加會試的,等金榜題名時,身旁還有美嬌娥相伴,不更是春風得意?那姑娘的爹可是大方,到時你上京城的一應花銷也不用愁了。」
謝景行聽著她嘴裡喋喋不休的話終於告一段落,才淡聲道:「嬸子剛才是沒聽到我阿爹所說的話嗎?我已有心上人,就不勞嬸子費心我的親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