懂了,又是一個樂子人,而且還是孟冠白的加強版。
他們兩正說著話,後面有另一個漢子打著馬過來了,孫乘風在他路過身邊時叫住了他,「三無,你這是要去幹嘛?你不是在商隊最後面守著嗎?」
三無勒停了馬,答道:「商隊後面跟著一個孩子,從出城便跟著了,現在還在後面。」
謝景行和孫乘風聽完都是一驚,同時抬頭看了看高掛的太陽,現在可都已經近午時了,也就是說讓孩子硬生生憑著兩條腿跟在了他們身後兩個半小時。
兩人對視一眼,眼中都是震驚。
孩子,謝景行心頭更是一跳,莫不是昨日那個孩子?他昨日還發著熱,大夫不是該將要送去慈善堂嗎?
應該是他想多了。
可等他和孫乘風一起到了後面時,看著面前渾身黑漆漆,瞪著一雙大眼睛看著他們,滿眼警惕的孩子,兩人一時之間都說不出話來。
那孩子誰都不讓近身,只有謝景行向他走過去時,他勉強沒有往後退,而是僵直著身體站在那裡。
在離他還有一步遠時,謝景行停住了腳步,「你怎麼跟著出城了?身體好些了嗎?」
孩子之前一路跟著,生怕跟不上,連口水都沒喝,嘴皮乾裂,張了張口一時沒說出話來。
謝景行解下身上掛著的水囊遞給了他。
他定定地看了謝景行幾眼,緩慢伸出手將水囊接了過去,咕嘟咕嘟往嘴裡灌。
謝景行這時才靠近他,拍著他的背說:「慢點。」
水順著孩子的嘴邊往下流,很快濕了他前面的衣衫,等終於止了渴,他才將水囊放下,抱著水囊看著謝景行不說話。
眼神雖軟了些,可仿佛已經刻在骨髓中的警惕仍未消散多少。
謝景行在他的盯視下緩緩將手附在了他的額頭上,剛才他拍著孩子的背時就覺得他體溫正常,現在更是確定熱已經退下來了,看來他是喝了藥悄悄從醫館裡跑出來的,不知怎地跟上了他們。
孫乘風也走近了些,「你這孩子現在跟到這裡來,這個地方上不著村下不著店的,這下可怎麼辦?」
那孩子將腳往後挪了挪。
孫乘風抓了抓頭,他對這種悶葫蘆最沒有辦法了,將眼神投向了謝景行。
謝景行有帶雙胞胎的經驗,他很有耐心,半蹲下身一手摁著孩子的肩膀,溫聲問道:「你跟著我們,是想要去哪裡嗎?」
那雙仿佛狼崽子一樣的眼神晃了晃,警惕不變,可看向謝景行的眼神中卻帶上了一點微不可查的哀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