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國公虛弱地擺手,「無事,都是老毛病了。」又笑看著嶼哥兒,「爺爺是年齡大了,沒用了,只是同一個西戎小子比斗一場就衰弱到如此地步,真是愧對陛下的厚待啊。」
嶼哥兒握住鄭國公的手,輕輕拍了拍他的手背,像是在責怪鄭國公的話不好聽,「爺爺說什麼呢,連全將軍都沒有打贏阿那日,可爺爺卻幾招就將阿那日擊敗了,金匾城可沒有哪個人能比得上鄭國公爺爺,怎麼會沒用呢?爺爺亂說。」
不過只是幾句話的功夫,鄭國公就又說不出話來了,只含笑看著嶼哥兒,難怪長公主和泰安帝他們幾乎將嶼哥兒疼進了骨子裡,他若是也有這麼一個孫哥兒,他也得捧在手心裡疼。
見鄭國公眼皮耷拉著,一點也提不起精神的模樣,嶼哥兒放下他的手,將棉被掖了掖,說道:「爺爺先休息,若是戰場上有消息,我立馬讓他們來同你說,你別擔心。」
鄭國公勉強吐出一個「好」,就又昏睡了過去。
留著人在房間裡守著鄭國公,嶼哥兒和其他人一起退出了房間,走至了將軍府的大堂。
皇帝親軍統領趙一舟已經在此處等著了,嶼哥兒走至他身前,側身問:「現在外面如何?」
趙一舟垂首,滿面擔憂,「有些百姓得到了消息,都有些驚慌,現在鄭國公和全將軍都受傷,兵士們看著也定不下來心。」
嶼哥兒蹙眉,這是不可避免的事情,主將不在陣前,兵士們士氣大降不說,更會惶恐不安。
祝世維一直跟在嶼哥兒身後,此時嘆了口氣,「多虧鄭國公將阿那日刺傷,應再能持堅持一段時間。」
趙一舟抬起頭,有些欲言又止,嶼哥兒看見了,立即道:「有什麼就說,不要吞吞吐吐的。」
「是。」趙一舟臉上緩慢溢出絲凝重之色,「可我看阿那日傷得並不重,若是他們察覺城內情況,再見鄭國公久不出現,怕是會再來試探。」
嶼哥兒將手背負在身後,看著外面昏沉的天空,「鄭國公現在絕對不能輕動,他已經七十六的高齡,能再上前線已是強撐,現在舊疾復發,已是強弩之末,再不多加修養,怕是命都保不住,到時主將殞命,金匾城才是真得岌岌可危。」
轉頭看向趙一舟,圓圓的貓眼裡有著不同於過往的凌厲,「你帶著親兵去幫著守衛城牆,無論如何,在鄭國公養傷的這段時間,將士們一定要支持住。」
「遵命。」趙一舟高聲應道,行了一禮,轉身大步離開將軍府。
嶼哥兒原以為起碼也能堅持兩天不讓西戎軍發現異常,可第二日,拉格泰又出現在了城牆之下,騎著馬,手握長刀在城牆下大聲叫囂。
嶼哥兒得到消息匆忙趕去城牆之時,趙一舟已與拉格泰過了好幾招,在全將軍和鄭國公都身負重傷的情況下,趙一舟憑藉著自小在長公主派的人的嚴苛教導下練出的一身武藝擋住了拉格泰的攻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