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正自從他們與長公主開始明目張胆相鬥後,孔起元就從未偏幫哪方,一心放在朝政上,只要沒影響大炎朝延續,他一概不理。
可現在因孔無霜之故,孔起元的立場天然就偏向了晟王。
吏部本也是何懷仁的地盤,可由於前幾年通州府和衛慶省一案,本來鐵桶一般的吏部硬是被長公主撕下了一道口子,現在吏部中官員,何懷仁和長公主的人都不少,這幾年裡,吏部中兩方人馬幾乎已是旗鼓相當。
戶部尚書是個老滑頭,從不參與進太后和長公主之間的黨爭,深得明哲保身之道,也是兩不相幫,一心只經營著戶部那一畝三分地,官倒是做得不錯,算是個將百姓放在心中的好官。
無論是對何懷仁還是長公主所求,都是能推則推,不能推便將燙手山芋上交給內閣,由內閣做決定。
正因為戶部尚書表現得完全中立,何懷仁也好,長公主也罷,也就睜一隻眼閉一隻眼,讓他安安穩穩繼續擔任了戶部尚書一職,哪方都沒找過他的麻煩,不過兩邊都從未停下過拉攏之舉。
這麼看來,剩下的唯有一個不起眼的工部完全算是長公主的勢力,畢竟工部尚書就是長公主的駙馬安淮聞,不過,那也是因為工部本就是六部中最不得重用的,不論是何懷仁,還是太后,原本都沒將工部放在心上。
可沒想到現在給了他們當頭一棒的,偏偏就是這平日裡幾乎不招人眼的工部,而等他們開始重視工部時,也已經無能為力了。
太后斂起眉,腦中思緒翻轉,「工部這麼多年從無建樹,此次紅衣大炮定然與那個時常出入工部兵仗局的讀書人有關,既然工部這條路走不通,不若從他下手,區區一個讀書人,難道還能躲得過我們的探查嗎?」
何懷仁嘆息一聲,「太后娘娘以為我沒想過嗎?可自從紅衣大炮亮相以後,那讀書人就一直待在會館中,從沒出過門,這幾日連那會館大街都有人手守著,顧紹嘉怕是早就防著我們了。」
太后不願放棄,「父親去查過那人嗎?」
何懷仁捋了捋鬍鬚,「現在還只知此人乃是安平省通州府的一名舉子,還是安平省鄉試的解元,在文人中的名氣還不小,曾被盛大家看中,欲要收之為徒,最後卻拒絕此番奇緣的便是此人了,只看此事便知其乃是堅忍質直之人,不是我們三言兩語便能撬動的。」
太后是知道盛大家的,可此事她倒還是第一次聽說,「那這謝景行又是如何與顧紹嘉有所牽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