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有人就不這麼高興了。
晟王府。
雪虐冰饕的寒日也凍不住心中怒火,晟王怒氣填胸,他努力維持著平日裡溫文爾雅的表現,可反而使得一張本來算溫文的俊臉顯得面目可憎,「他真如此說?」
站在他面前的是一位身穿黑衣的高大漢子,此時臉上帶著一絲畏懼,連忙道:「那小子真是這麼說的,說謝景行自從淨心寺之行之後就再未出過門,而謝景行與他的幾位共同的友人也是如此,俱都閉門潛心讀書,他也不好單獨去尋謝景行。且現在已臨會試之時,若是他現在莫名提出要看紅衣大炮的圖紙,著實怪異,會引起謝景行警覺,他便一直沒找到機會。」
晟王冷笑一聲,「我倒要看他要拖到什麼時候去?」
接著他沉下臉,吩咐道:「你派人給通州府給那漢子提供一些助力,我看蕭二少爺那嫂子身為一個地坤,這輩子就跟著一個傻子也太可惜了些。」
他臉上揚起一抹怪異的笑容,「地坤就該配天乾,我看那漢子就挺合適的,本來就是郎有情妾有意,卻有人從中作梗,使其勞燕分飛,如此殘忍之事,我們合該去幫幫他們才行。」
漢子聽著耳邊比外面徹骨寒日更冷的聲音,心中發寒,卻不敢抬眼看一眼晟王神情,應了一聲後,匆忙離開辦事了。
可在晟王看來,蕭南尋只是他達成目標的一枚棋子,不值得他費太多心,他現在滿腔怒火,針對的全是那個敢於欺騙他的謝景行。
回想起他那日離開淨心寺之前,與孔無霜一起被主持引著到佛堂禮佛時,看到的佛像面貌,那時的激忿至今還縈繞在胸,一絲未曾退去,隨著時日過去,更是橫生無名孽火。
現在想要取得紅衣大炮製作方式的計劃暫時也行之不通,晟王更是面沉入水,心中怒火奔騰,房間裡氣壓低得風都透不進,一旁的王府管家更是低垂著頭,一絲大氣不敢出。
唯有一旁不知事的畫眉不時溢出兩聲鳥鳴,證明時間並不是靜止的。
猛地,晟王一揮手,將手旁的鳥籠打了出去,裡面的兩隻畫眉登時一陣亂竄,驚恐的尖叫聲響徹整間房子。
王府管家連忙跪倒在地,「殿下息怒。」
不絕於耳的哀哀鳥鳴聲讓晟王豎起眉頭,怒吼道:「將這兩個畜生扔出去。」
王府管家忙不迭地從地上爬起來,將紋金的籠子撿起,匆匆遞到了外面候著的侍從手中,對他使了個眼色。
隨後又返回晟王身邊,低聲下氣道:「王爺可曾傷著,若是不願那兩個小東西再叫,吩咐小的一聲便是,哪值得殿下親自動手。」
發泄一番後,晟王情緒穩定了些,他連連冷笑,得罪了他,怎麼可能輕易放過,「此次會試貢院的場官,你可認得幾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