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無霜這才放鬆眉頭,將眼神往下投去,此時孟冠白與雙胞胎的喊話剛告了一個段落,就一岔眼,便對上了孔無霜的視線。
又一次見到了魂牽夢繞的女子,孟冠白幾乎是傻在了馬上,一直到孔無霜從窗旁退開,孟冠白才扭回身,卻還是傻笑著,再沒注意到身旁百姓的叫喊。
他沒再將百姓的歡慶聲聽進耳中,卻有人因為一陣陣的喧嚷聲而急不可待地順著人流往前走。
又艱難越過一推挨挨擠擠的人群,嶼哥兒墊著腳急切地往前看,可卻連遊街隊伍的尾巴都沒看見。
「狀元郎可真俊啊。」
「是啊,就是不知婚配了沒?」結伴而行的兩人中,女子面上暈起了紅霞。
「聽說狀元就是謝景行,沒聽說他有娘子、夫郎呢。」另一位小哥兒話語含羞。
嶼哥兒的腳步忽然頓住,眼睛直勾勾地盯著身旁的人。
「啊,就是那個造出紅衣大炮的謝景行?」女子聲音大了些。
「對啊,黃榜剛貼在宮牆上,就有人去看了,我方才聽看榜回來那人說得信誓旦旦的,覺不會有錯。」
「哎呀,早知道先前會試放榜時,就不該攔著我爹去榜下捉婿,說不定就能將狀元郎抓回來了。」
「你羞不羞?」
「難道你不想?」
小哥兒沉默一瞬,含羞帶怯道:」當然...想。「
「想也沒用,狀元郎有心上人了。」嶼哥兒恨不得直接喊出來,可他心思激烈浮動,一時間居然沒發出聲音,等再聽不見兩人的聲音後,他才又準備大步地往前走,圓圓的雙眼中燃起了一束灼目的亮光。
一直跟在他後面的安庭軒拉住他,「嶼哥兒,來不及了,遊街隊伍已經遠了。」他看向身旁熙熙攘攘的人流,早料到了此種情況,他們才會在長安街口就棄馬而行,可還是沒能穿過人潮。
嶼哥兒心中急切,就想往前掙,可想到什麼,他又強制按耐住,停住腳轉身扶住安庭軒,「二哥,你小心點,你肩膀上的傷可還未好。」
打眼看去,安庭軒是完好無損的模樣,可細細瞧,卻能瞧出端倪。他右邊脖子以及肩部連接處都露出了白色的繃帶,一直延伸到衣裳下,顯然是有傷未愈。
見嶼哥兒這般急,卻還顧及著他的身體,安庭軒心中歉疚,若不是因為他的傷拖慢了行軍腳程,他們早該幾日前就能回京城,就不需要在昨日連日連夜往京城趕。
且嶼哥兒還是瞞著眾人悄悄離開的軍隊,準備獨自一人趕回京,若不是安庭軒發覺出不對,追了上來,不知何時才會發現嶼哥兒不見了。
他怎麼放得下心嶼哥兒獨自一人趕路,好在現在終於安全到達了京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