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庭軒在京城本就有著赫赫威名,現在去邊境走了一遭,親自領軍殺退了西戎軍,還幾乎將西戎的王族屠了個遍,身上那種從千軍萬馬中殺出來的煞氣,哪裡是這些自出生就身處富貴榮華鄉的夫人、夫郎能抵擋得住的。
不自然只有一瞬,他們連忙將眼神落回嶼哥兒身上,到這會兒他們的眼神就又變了,他們待嶼哥兒的態度滿是親善,笑意盎然,甚至連眼神都很是慈愛,哪裡能想到這其中的一部分人在嶼哥兒還小時對嶼哥兒滿面的可惜和隱隱的不屑呢。
甚至會在嶼哥兒一個孩子面前,許多次先誇讚嶼哥兒身份尊貴,長得也好,到這裡的話都還算好聽,只是最後都會加上一句,「就是身體太差了。」
安庭軒連眼角餘光都沒有分給他們,看著滿臉擋不住甜蜜笑意的嶼哥兒,「好了嗎?謝景行已經出發了,現在該已是到了府上。」
「那我們出去吧。」嶼哥兒臉一亮,立即從凳子上站起,他今日打扮得也很是精細,平日裡少穿的米白鑲金交領長衫,墨色鑲金腰帶纏在腰間,顯得窄腰幾乎是盈盈一握。白玉發冠半盤起頭上烏髮,剩下部分披散在腦後,而額頭卻有幾縷髮絲落下,卻絲毫不顯凌亂。發冠中間插著一根白玉簪,這便是他頭面上所有的裝飾了,可就是這樣簡單,嶼哥兒的那張格外精緻的笑臉,也讓人看得目眩神迷。
嶼哥兒就想往外衝去,可想著這裡有許多外人,忍了忍,還是慢了下來,給自己留了些形象,沒有顯出一副亟不可待的恨嫁模樣。
顧紹嘉牽著他,在其他主夫,主母的簇擁下,一步步走到了外廳。
謝景行正站在正廳中與安淮聞客氣閒談,外間剛有動靜,他就看了過去,見著被顧紹嘉牽著的嶼哥兒,他眼中登時盛滿溫柔笑意。
這番神態變化被眾人都看在了眼裡,而那些就跟在嶼哥兒身後的人更是直面他的神情轉變。
剛才那群說閒話的女子哥兒一直默默跟在最後,再不敢出聲,生怕引起安庭軒的注意,可他們早就對謝景行好奇,嘴停下了,可眼神卻直勾勾地看向了正廳中一身錦衣的俊美男子。
嶼哥兒對著謝景行彎起唇角,「謝哥哥。」
嶼哥兒的聲音響起後,他們才回過神,在心中默默回想著方才謝景行的變化,心中都是一驚,莫非天外居士真對安嶼有意?不然怎會露出如此神態,就是他們的未來夫婿,也沒在他們面前展現過這種...這種不許言語,只是眼神,就將滿腔情誼昭示在人前的情態。
不管其他人如何想法,嶼哥兒沒有像往常那樣直接衝到謝景行身邊,直到謝景行走至門口伸出手,嶼哥兒才抬起手,將手放在了謝景行手中。
顧紹嘉有些不舍,卻仍然放開了他。
大炎朝習俗,過大禮時,未婚夫婦、夫夫需要一直站在一處,可以表示他們未婚夫婦、夫夫的身份,也能表現出兩人之間的情意。
「郎才哥貌,好一雙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