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景行挑挑眉,「誰讓你不小心,簡簡單單就上當,這也是為了給你長長教訓。」
嶼哥兒的眼神往門口飄了一瞬,然後又收了回來,奮力咀嚼著嘴裡的蛋糕。
可謝景行太了解他了,一看他這模樣就知道他還有事瞞著他,「怎麼?這其間還有關竅?」
嶼哥兒慢條斯理地將東西咽下去,眼神閃了閃。
昨日嶼哥兒就醒過來了,顧紹嘉忙中偷閒和安淮聞來看過他一次。那時顧紹嘉也是指著他額頭埋怨他不小心,他當時沒說什麼,畢竟確實是他托大了。
可此時面對著謝景行,他卻有些委屈,低聲解釋道:「本來我早就覺得那太監奇怪了,已經打算尋個機會制住他,可還沒來得及就遇到了孔無霜。」
說到此,他眼睫扇動,「她跟我說你就如那太監所說,往平度殿那邊去了,我這才又往那邊走的。」
說完,他臉上是藏不住的疑惑不解,「前日看孔無霜的表現分明與何懷仁他們不是同一夥,可她為何要陷害我?」他眼中不解更深,裡面還含著他自己都沒察覺的委屈,「我小時也沒與她有過什麼牽扯,回京之後更是沒與她見過面,也沒得罪過她呀。」
謝景行本還在用調羹在藥碗裡攪拌著,這樣藥會冷得更快些,聞言,他手頓了頓,眼神冷厲下來。
發現嶼哥兒看向他想要尋求安慰時,他眼神又柔和下來,動作變回一開始的和緩平穩,「別因為外人而使自己難受,這世上人千千萬,想法各不同,他人想傷害你時,別從自己身上尋原因。」
他話語中帶上來微不可查的寒意,「說不定是孔無霜有什麼問題呢?」
嶼哥兒聽完,偏頭想了想,片刻後重重地點點頭。
看他眨眼就將此事拋在了腦後,一點不再糾結,謝景行將藥碗端給他,轉身給他拿蛋糕時,眼中眸色冷意漸沉。
既然已生出了害人之心,還有所行動,就算沒真正造成傷害,可總是要付出代價的。
想到昨日聽說平度殿那幾個想要傷害嶼哥兒的人還活著,以顧紹嘉的手段要從那個太監口中問出孔無霜該不是難事。
想到此,謝景行眉眼中寒意才消退些許,打消了多此一舉的打算。
後邊嶼哥兒已經在喊了,「謝哥哥,快些快些。」他臉皺成一團,手裡的藥碗離得遠遠的。
謝景行本是準備拿一塊小蛋糕給他,看他那副遭了天大罪的模樣,失笑一聲,乾脆將托盤連著上面放著還剩三個小蛋糕的盤子直接端到了嶼哥兒面前。
嶼哥兒特別喜愛蛋糕的口感,每次在謝宅吃了,回到家還念念不忘同顧紹嘉念叨,顧紹嘉寵他,就特意派了廚娘特意尋謝景行學了手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