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桃十。
十號為神經病牌,抽到這張牌不管說任何話,其他人都不能搭理,誰搭理誰輸,要喝酒。
看到小久的狀態前,寧作本來打算點到為止,現在卻有恃無恐起來,他實在好奇他醉酒後的模樣,又不想搞拉鋸戰。
幾乎是何須介紹完的同時,寧作就用手肘碰了下旁邊的人:「抽張紙給我。」
小久明白了規則,但聽到寧作的聲音還是放鬆了戒備,本能就答應下來:「奧,好。」儘管那包紙就在寧作觸手可及的地方,他也沒察覺出任何不對。
遞出那張紙,小久手裡只空了一秒,很快就被換上一杯酒,他愣愣抬眼看著面前的人:「嗯?」
寧作勾起嘴角,根本不需要他解釋,旁邊的何須已經開始起鬨大笑,他說著寧作實在太壞了,語氣里也沒有一點真的責怪。玩遊戲嘛,和那種不能接受輸的結果的人玩其實也沒什麼意思。
在何須的提醒下,小久才知道手裡這杯酒是如何來的。他不討厭喝酒,可喝酒意味著輸,也意味著懲罰。
前面抽到遊戲牌基本上都是他輸,王麻也提出過替喝,被他一一拒絕。他可以接受自己一直輸,但不能認輸,讓別人替他承受懲罰,就相當於變相地承認自己玩不了玩不過玩不起了,這件事小久沒有辦法接受。
同時能接受輸也並不代表喜歡輸,因此為了不再掉入同一個陷阱,他把「不能搭理少爺」牢記在了心裡。
這個遊戲還有個特點,隨著時間推移每個人都無一例外,喝的酒的量只會增不會減,後半段幾乎所有人連坐著也坐不穩,結束時王麻和甘子珂更是已經躺在床上睡了過去。
只有寧作面色如常,看起來沒有任何變化。他酒量天生不錯,爸媽都是酒桌上一把好手,這酒度數也不高,對他來說喝不喝沒差。
何須也到了頭,他仰頭癱倒在椅背上,思緒游離地打量著寧家。
喝酒誤事是真,但酒也能導致大腦興奮性增高,正在興頭上,記憶容易往回倒,抓住一些沒抓住的細節。
突然,就像有人撥動了下某根神經,他感嘆:「嘶……不對啊……」說著坐起來,半闔著眼睛問寧作,「我們來之前,你家老房子都沒打掃的話,你住哪兒啊......?」當時他們直接就被小久帶回了家,根本沒往寧家去。
見對方那樣,估計馬上也要昏睡過去,寧作不打算回答,否則要說明的事情太多了,包括他厚著臉皮做的那些事。
他本來想保持安靜,避而不談,結果小久還醒著呢,他捉到一個會的問題就大聲搶答:「少爺和我,住在一起!」很驕傲似的。
聽了小久的話何須一驚,打了個酒嗝,他想起白天經過小久臥室看見的地上擺著的涼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