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體溫高,夏天在室外待半天,整個人就和火爐一樣,即便在室內,空調溫度也調得很低。周旋久在家都習慣了換上長袖。畢竟熱難緩解,冷穿衣服是能平衡過來的,而且長袖配層毯子,躺在空調房裡其實是最舒適的狀態。
如今住進這棟房子,他們除了吃飯,其餘時間要想舒服就不得不待在臥室。
如此一兩天還好,待久了真的憋。
入住一周後寧作就受不了想退租重找,但根據合同剩餘租金是不退的。臨近市中心價格不便宜,他一次性交了半年,周旋久知道後覺得浪費不同意,寧作便計劃自掏腰包在客廳裝空調,這種程度的改造合同里寫明了允許,如此一來所有問題便可迎刃而解。
跟師傅約好時間的頭天晚上,霉神卻降臨,家裡唯一的空調停止了運作。
周旋久穿著長袖,又窩在寧作懷裡,半個小時冷氣散光溫度自然上升,他便開始出汗,身上沒一會兒就發黏,想著寧作睡得挺香,他決定忍一忍。
寧作本身就怕熱,沒幾分鐘也醒過來,他睜開眼,懷裡的人都濕透了。
兩個人抱在一起沒有誰更熱,早就互相傳染成了相同體溫,只是周旋久更慘,長頭髮加上長袖,快「熱」加倍。他裸露著的皮膚全覆了一層水,頭髮濕得粘在額頭和後頸,眼神都被熱得迷迷瞪瞪的,像只濕漉漉迷路了的小兔。
跟他對視著,寧作心裡的煩躁全被抵消,也管不上熱不熱,情不自禁摟著周旋久的腰往上託了托,低下頭輕輕舔吻。
他動作溫柔,感覺到對方回應便逐漸加重。這個變化的過程就好像惡狼偽裝自我將小兔騙回家後終於暴露出本性,然後借著小兔愛乾淨,抱去了浴室。
被浴巾包裹著放到床頭,周旋久渾身酸軟,連套件上衣的力氣都沒有,他紅著臉頰看寧作去衣櫃裡拿了件無袖換上,又替他挑了件短袖。
原本想著短袖總比長袖好,但外穿的衣服布料沒那麼輕薄,實際上也挺熱。寧作簡單清理了下浴室再出來,周旋久自己坐了起來,才幾分鐘,他額頭又冒出了細汗,眼睛盯著虛空,目光有些呆滯。
看來還是熱。寧作伸手幫人把袖子薅到了肩膀上,但周旋久瘦,寬大的袖子卡不住老往下掉。
寧作想了想,說:「好像沒見過你穿無袖的衣服。」
「嗯,我,沒有。」
「我拿件我的給你穿吧,太熱了。」
「啊……不用,沒那麼,熱了,其實。」
寧作笑了笑,摸上周旋久額頭:「不熱怎麼出這麼多汗?」
周旋久眼神晃了晃,手悄然摸上胳膊,一路摸到肩膀,慢慢說:「……沒穿過,感覺有點,奇怪。」
寧作沒看到周旋久的小動作,他想很多人對於沒嘗試過的服裝是會有一點羞恥心的,於是也沒勉強:「沒事,那不穿了,是有點奇怪。我把窗戶打開吧,外面風還是挺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