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啟忍不住又笑:「這話你可別給寧少爺說。」要是被少爺知道他是人家順便的選項,估計得氣翻了天。
看孩子又是一臉疑惑,他也不好多解釋,只說:「你沒坐錯,我就是出來接你的。」
周旋久聽罷陷入了混亂,完全搞不懂是怎麼回事。他覺得一點也不合理,叔叔說沒有多打工,可是,寧作也不姓何呀…他抿著唇思來想去,腦子像廢舊的齒輪乾澀地轉動。
五分鐘後再次看向窗外,不遠處的別墅門前,站著的人身姿挺拔,微蹙著眉頭,看起來耐心即將耗盡,車正好就停在那人面前,門嘎達一聲從外打開。
周旋久仍處于震驚中不能回神,他仰起頭眯了眼。
原本隔著泛綠的車窗,寧作的臉還像蓋了層膜一樣不真實,門開之後堪比炎夏的烈日,也不知是站了多久,一部分的他仿佛已經被陽光灼融,額前頭髮濕了一小片。
「還不快下來?」寧作說。
「奧,奧。」周旋久眨眨眼,怔怔跨下車,現在他明白過來自己應該真是沒有坐錯,只是...他側頭打量了下寧作,還是很想問,「你……你怎麼,姓何了啊?」
作者有話說:
哪家老闆出門接應聘者啊。(指指點點)
第四十章 私心
姓何……
寧作嘶一聲,頭都沒偏,懶得多解釋一句。這事越解釋問題只會越多,起因也不端正。
後台事件發生後,他也淺顯反思過當時的行為。他本意是想確認對方有沒有受到傷害,結果變得一塌糊塗。其實這兩年他的脾氣已經控制得挺好了,很少由著性子胡來,生活作息也規律不少,寧駒行每隔幾天都要念叨說送他回老家是正確的決定,換了個穩定的兒子回來。
寧作自己也覺得,不說多乖巧,懟天懟地的叛逆勁確實是有所收斂。但自從遇見周旋久,他的脾氣就好像退回了之前,而這種壞脾氣還不是針對所有人,很強的割裂感。
這些反常他是什麼時候意識到的?大概就是周旋久選了別人的那天晚上。他不得不去思考其中的原因。寧作想,或許周旋久是一個特別的存在。
一直以來,他身邊的大部分人際關係像蛛網一樣複雜,多線發展且每天都在持續擴大。有時候他會想念在溪水村的生活,因為那的生活和人都簡單明了。
周旋久尤其單一,他像純淨的水,游進一條魚就只看得見一條魚。如今他似乎聰明了些,不是智商層面,是社會層面,經歷催化了他的變化,這種變化正是複雜的開端。
說起來怎麼都不會是壞事,也並不關寧作什麼事,但他就是不樂意看到。
摻雜著自私,他從何須那裡把人截下來。
大概是報復,可要為哪件事報復,他也不太知道。那個失眠的凌晨,他討厭過周旋久的特殊,好像所有事在他眼裡都不是大事,過去了就能忘掉,然後轉身將情感投到別人身上。可後來他又想到,這種特殊也並不是沒有好處,既然能被別人搶走,就能奪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