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垂眸看向自己的手,明明知道答案,卻還是不死心,又翻了翻根本裝不下那一大袋東西的小挎包,緩緩發出一聲驚呼:「啊……」
「知道了。」寧作回了張媽,也要上樓,見周旋久木頭似的停在那,皺起眉說,「別擋路。」
周旋久耷著眼角,回頭看了眼寧作,默默讓開,寧作沒什麼表情地瞥他一眼,邁步上樓,交換位置,變成周旋久跟在寧作後面走。
到了臥室,寧作開門進去,周旋久跟著停在門口,正好站在門框上,讓人想關門也關不上,硬要關就會打到他。
寧作收回扶著門把的手,轉身問外面的人:「有事?」
周旋久揪了揪衣擺,又扣了扣手指,面露羞赧:「禮物,我……」
寧作靜等了幾秒,也沒等出個所以然,不耐道:「沒準備就算了。」
「準備了!」周旋久急忙否認,「準備了。」
「是麼,在哪?」
周旋久聲如蚊蚋:「忘、忘在店裡了。」他並不是在害怕寧作,只是過於羞愧和內疚,第一次給寧作過生日,不僅錯過,還忘拿禮物,想到他心裡就揪成一團的難受,感覺自己好笨。
通過周旋久的神情,寧作知道他沒有撒謊,心裡的火氣卻沒減去一絲一毫,忍不住鑽牛角尖,為什麼別的事都沒忘,到了他的事,就這也忘那也忘?
察覺到對方情緒不好,還有越演愈烈地趨勢,周旋久趕緊嘗試彌補:「我明天——」
「上次說的條件,還記得麼?」寧作打斷他。
周旋久愣了兩秒,不知道為什麼突然提起這個,但還是回答:「記得的。」
那是去秦織羽那上課的前一天晚上,周旋久問寧作學費的事,他想記下帳,之後好交攢錢交過去。寧作說這不是他應該操心的事,秦老師開班的目的不是賺錢,一節課也不貴,也就百來塊,他會直接從他工資里扣。
周旋久很感謝寧作幫他處理這些事情,換成他自己,肯定要暈頭轉向的。他記得當時寧作跟他說,真要謝我,就答應我個條件。
「學了什麼,跳給我檢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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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麼多天就學了這些?」
找了間空屋子,椅子反放,寧作坐在正中央,托著下巴看周旋久,二十分鐘過去,對方只做了些重複動作,稱不上舞蹈。
「秦老師,讓我練基本功。」周旋久乾巴巴地解釋,他自己也覺得這些用來展示還不合格。
寧作直起身:「那就跳之前你在村里跳的那種。」
「奧。」周旋久明白他的意思,回想著過去的感覺,擺了幾個動作,依然不太順利,片刻後說,「我好像,在水裡,才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