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旋久輕輕咬著下唇,視線墜在飄搖搖的水面,悶聲說嗯,點著頭又說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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摟著腰,把人往身前帶,寧作垂下睫毛,目光鎖定在對方還沾著水的嘴唇上,低頭靠近,緊張地試探,又在一指距離處停下,周旋久的雙瞳哪怕帶上情.欲也比常人純淨。
寧作忽地想到甘子珂得知周旋久患有輕度智力障礙後,對他的勸告,他讓他掌握好分寸,不要隨便像玩樂一樣把周旋久拉進全然不同的世界,當時他根本沒聽進去,也沒當回事,前提是眼前的情況沒有發生。
和周旋久是不能用年齡來判成熟的,對方可以懵懂地衝動,他卻認為需要保持理性。
懸在上面遲遲不下是因為寧作知道,此刻兩人都清醒,不管是不是所謂的嘗試新事物,一吻之後,他們的關係就會發生改變。
正失神,唇上受到一股壓力,寧作怔住,摟著腰的手不自覺向里縮緊,濕軟的物體溫柔地貼過來,卻好像無比尖銳,所有理性的思考一碰即碎。
用另一隻手扣住後腦勺,互相抵壓,掌控對方的呼吸節奏,吻得生澀卻熱情。
一股微弱的電流從唇.舌開始,沿著喉嚨,划過胸腔,一路酥麻至下.腹,體溫上升,身周的池水也微微發熱。
周旋久扶著寧作手臂,本來就沒用多少力氣,被汲取氧氣後,更是迷亂地找不著方向,腦袋暈乎乎的像在飄,又仿佛是腳底的瓷磚在下墜,怎麼都踩不實。
察覺到懷裡的人正在下滑,寧作微睜開眼,猝不及防對上一雙黑亮眼珠,他心臟猛顫,想到對方大概就沒閉上,瞬間火燒全身,耳根和脖子粉轉紅。
他踏著水往後退開,本意是緩緩,面前的人卻似不滿地追過來,著急忙慌的,完全忘了自己正處於半脫力的狀態,差點埋進水裡,寧作手快地扶住,又下移托著對方的腿.根,一把抱起調轉方向,將人放坐在了扶梯上。
「怎麼,試完就想淹死自己?」
兩人呼吸都有些急促,周旋久被夾在扶梯和寧作中間,他雙手虛環寧作脖子,喘著氣向前傾倒,滾燙的臉頰貼在對方肩上,話都說不出來,聞言指尖輕撓寧作後頸,等緩過些勁,他又抬起頭仰著下巴去找對方的嘴唇,被一掌推開。
寧作手心蓋在周旋久額頭上,腦袋往後躲了躲:「還要試?」
周旋久坦蕩直白地「嗯」了聲,鼻息微吐,探舌舔.了.舔:「唔,是酒。」
操。寧作盯著面前紅腫的唇瓣,目光想要閃躲,卻又挪不開,半晌他聽到自己提出要求:「這種事,你不能隨便試,知道麼。」
「啊……」周旋久喃聲回答,「程月說,想親就親。」
「你,你少跟程月玩!」脫了衣服在水裡,周旋久身上練舞而產生的淤青很顯眼,寧作說著,壞心眼地摁了摁,「回答呢。」
周旋久沒脾氣地哼了聲,小腿在水裡前後擺動地晃,過後猶豫道:「不能不跟,程月玩,他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