伸手進去拿出來。
賀卡正面凸起來的字體表面附著著一層亮片,四個字是「生日快樂」。抽出夾在裡面的明信片,上面沒有大段的祝福語,正中間只有「寧作」二字,寫得不那麼漂亮,甚至左右都沒能對齊。
一個月沒回來,也不知道這樣一份禮物靜悄悄地在這個角落待了多久。
寧作愣在那,熱度慢慢從心口蔓延至全身,有小半分鐘,他完全失去了反應,等再回神,一張紙賀卡燙手似的,猛地被他鬆開,從他手中脫離落回袋子,還沒躺穩,又被重新拿了起來。
袋子裡一大堆東西一時半會兒處理不了,寧作拉好拉鏈,單先拿走了這張賀卡。
他走到床邊,拉開床頭櫃,放進去,正要關上,視線一頓,再次發現了不對勁的地方。
柜子里少了個玻璃罐。
寧作只記得一個月前的某個晚上他拿出來看過,卻不記得自己最後放在了哪裡,有沒有放回原處。
他起身開始在屋子找,但找了好幾遍依舊沒找到。
如果丟了其他東西,他可以直接去問周旋久,唯獨這個東西他不太想問,卻又問不了別人。
寧作走出臥室站到護欄邊,探身出去叫人,周旋久正跟嚴瑾看劇。
電視裡男女主角情到深處,正在接吻,鏡頭繞著兩人三百六十度旋轉,配樂響起,花瓣從天而降,飄裹在兩人身周,效果誇張又劣質。
而沙發上的兩人儼然沉迷於此,眼睛都在發亮,周旋久脖子微微往前,目不轉睛,無法自拔,根本聽不到樓上的喊聲。
見此寧作眉心突突了兩下,頓時無語萬分,周旋久被他媽帶的,日常興趣直接從舞蹈節目變為愛情偶像劇,他總算知道周旋久下午跟王麻聊天時那種看似很懂的模樣是在哪練出來的。
回屋找了張紙,擰成團瞄準往下丟,正中頭頂發旋。
周旋久縮著肩膀閉著眼,整個人往下顫了顫,疑惑地仰頭四處找源頭。
寧作撐著護欄故意沒吭聲,等人看過來了才說:「上來。」
這一集劇情正值高潮,周旋久瞟了眼電視,身體聽話地起身往寧作那走,頭卻留在後面,目光黏在屏幕上,生怕錯過一絲劇情。不到兩分鐘就能上完的樓梯,兩分鐘過去,他才走到一半,一步三回頭的,寧作忍著沒下去直接把人扛上來。
等進了臥室,周旋久腦袋依然稍側著往外,試圖捕捉外面的動靜,寧作看他一眼沒說話,伸手抵在門上,砰一聲,細小的說話聲戛然而止。
周旋久愣了下,看向寧作,眼裡少有地帶了些惱怒和不滿。
「幹嘛?」寧作理直氣壯,好像剛才的所作所為只是無心之舉,他擦著人肩膀往裡走,兩手拄著書桌靠站在那,沉默了兩秒,像是隨口一問,「周旋久,你打掃我房間的時候,有沒有看到一個玻璃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