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疏笑得賤兮兮:「不好意思了阿雲,僅此一顆,沒多的給你。」
稀罕。
汽車扶手箱裡備著煙,蔣雲打開車窗,手指還沒碰到煙盒,腦中突兀地冒出那句像極了梁津聲線的「不許抽菸」。
好似觸電般,他被嚇得趕緊把手收了回去
見鬼了,真是見鬼了。
他遲早騰出一天去寺廟拜一拜。
車窗外的風景飛速倒退,起初蔣雲支著手肘有一搭沒一搭地打瞌睡,後來被一個猛烈的剎車驚醒,不知不覺就到了目的地。
戚皓選定的轉場地點不在「D.」,而是一家遠離海京中心區,名氣不比D.低的俱樂部。
「維克托」的老闆三十歲左右,和戚皓認識,鼻樑架著一副斯文敗類味十足的金邊眼鏡,他兩一上來就勾著彼此的肩膀,相擁走向長廊深處。
速戰速決的計劃失效,蔣雲象徵性地在吧檯點了一杯酒,然後委婉拒絕了幾位想要他聯繫方式的陌生人的請求。
「老魏。」
蔣雲借著碰杯的動作向魏疏遞了個眼神,在手機上打出一行字:
【別喝這裡的酒。】
於「21歲的蔣雲」而言,這是他第一次來維克托,但這具身體裡裝的可是29歲蔣雲的靈魂,沒有誰比他清楚維克托的本質:
混亂、娛樂、下流。
魏疏也愛玩樂,他的玩樂體現在享受高質量的衣食住行上,戚皓則與他截然相反。
海京上流圈層的利益糾葛複雜多變,戚家作為餐飲的龍頭企業,私下的關係打點樣樣不缺。前世,小到鬥毆鬧事,大到致人傷殘,無形的權力保了戚皓無數次。
戚家主宅的晚宴結束,戚皓沒有告訴他們具體的轉場地點,魏疏沒去過維克托,跟車的過程中自然不認得那條路通往哪裡。
這裡是戚皓的主場,所以,從他和魏疏抵達維克托的那一刻起,他們就失去了退路。
蔣雲有些後悔在車上睡著了。
「你車鑰匙在哪?」蔣雲不放心魏疏一個人留在這,決定帶他一塊走,「我突然想起一件很重要的事,下次再找機會和戚皓談吧。」
「讓侍應拿去幫我停車了。」
做了二十多年的朋友,魏疏不可能不明白蔣雲真正想表達的意思。趁調酒師轉身的功夫,他小聲問道:「出事了嗎?」
蔣云:「即將。」
鑰匙不在魏疏那裡,意外隨時都能發生。
走不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