避免不必要的人員傷亡,駕駛員在起飛不久就成功跳傘降落。
「動手腳的人抓到了嗎?」蔣雲正色道。
「抓到了。」
魏疏:「幸好咱們早有準備。別的不說,梁津手底下的人都挺利索的,一個個悶聲幹大事,要不你替我跟他商量商量,我出這個數,他的人能換個老闆嗎?」
蔣雲很支持他撬牆角的行為,道:「回頭我問問他。」
後續的事就和他沒什麼關係了。
這場飛機事故給後續對戚家的清算開了個好頭,蔣雲把所有工作轉到線上處理,趁著好不容易得來的閒暇時光,他少見地睡了幾個好覺,還順手多投了幾個新項目。
有關戚家的新聞鋪天蓋地,一整周的時間,足以見證一個延續幾代的家族企業輝煌不再。
戚氏總部經歷了前所未有的動亂,戚明準的辦公室被多次「清理調查」,戚皓在海京惡名遠揚,多的是人等著虎落平陽被犬欺,可惜如今再沒人像戚明准一樣跟在後頭給他收拾爛攤子了。
蔣雲靠著陽台,點燃了他能找到的最後一根爆珠。
一件厚重的駝色大衣落在他肩頭,身後那人探向他拿煙的那隻手:「不是說戒了嗎?」
手腕一扭,他最終保住了那根煙。
「點著玩的,」蔣雲睨他一眼,「菸灰缸都沒拿呢。」
半晌,他調笑著補充了一句:「事後煙懂不懂?」
腰背抵著陽台欄杆,隱隱泛著酸意,做前他和梁津都洗了一遍澡,結果完事後兩人渾身都很糟糕,於是進浴室又洗了一遍。
洗著洗著一個沒忍住,擦槍走火,他差點沒能豎著從浴室走出來。
最後約定好挨個去洗,雖然別墅的每個房間都配備了洗漱間。
他和梁津用的同一款沐浴露,木質柑橘味,香氣格外持久,到現在還殘留著一點點味道。
梁津額前幾縷黑髮被水打濕,儘管用浴巾擦乾,仍是一綹綹地垂下來。他不知從哪變出個菸灰缸,蔣雲伸手滅了煙,湊過去和他接了一個漫長的吻。
這段時間梁津睡得不安穩,他也一樣。儘管睡在身側的人很少翻身,可蔣雲就是知道,梁津是沒有睡著的。
他等「苦盡甘來」這四個字實在等了太久,蔣雲有問過他,前幾次重生里自己記不記得上輩子發生過的事。
梁津抱著他搖了搖頭,說只有他一個人記得。
「有一次你死在我懷裡。」
他眉宇間皺出一道深深的褶,宛如無法抹平的溝壑,聲音很慢,好似敘述的故事與他無關:「到處都是血,臉上、胸口,還有掌心。來不及叫救護車,我就這麼看著你停止呼吸……阿雲,這大概是我一生都不願回憶的場景。」
蔣雲安慰地摸摸他的臉頰,分屬於彼此的氣息纏繞交錯,就像兩根連根樹一般親密無間。
「這次不會了。」
他緩慢道:「你記不記得……在冀西的時候,你祝我長命百歲?梁津,對我許願吧,你的一切願望在我這裡都會應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