踏進酌月公館大門的那一刻,南棲月生出一種進了狼窩的錯覺,偏偏晚上的風颳得瘮人,一不留神,平地里都差點把自己絆個跟頭。
「緊張什麼?」陸北庭提了提她的胳膊,動作十分自然地牽著她手腕往裡走。
「誰緊張了,你這裡七拐八繞跟鬼門關似的,又不是兒孫滿堂,那麼大一座公館,住得完麼。」南棲月覺得自己挺沒出息的,又不是沒有見過大世面,但就是每次都會在他面前出醜。
「兒孫滿堂麼?」陸北庭認真思考了這個問題,「也不是不可能。」
南棲月:「……」
「狗仔的事情不用擔心,我會派人解決,綠江名城那邊,以防萬一暫時先別回去了。」陸北庭還握著她的手腕,這次沒隔著衣服布料,兩個人的肌膚互相觸碰,難得的是,她竟然就這樣讓他牽了一路。
「我還沒一夜爆火,家就被人炸了,要是哪天突然火了,這幫人不得挖我家祖墳。」南棲月是認同他的想法的,尋思著拍戲期間都是住在酒店,暫時也不用回家,至於今晚,就勉為其難地在這裡住下。
又是一個陌生的環境,失眠是在所難免了。
「炸了?」陸北庭倒了一杯熱水過來。
「別在意我的用詞。」南棲月往沙發上一坐,抬手摸了摸質地光滑的真皮沙發。
「他們不敢。」陸北庭再次斟酌了一會兒她的用詞,「哪個祖墳?」
南棲月茫然抬頭:「什麼哪個祖墳?」
「按道理,嫁與我為妻後,陸家祖墳也可以被稱之為你家祖墳。」陸北庭笑意略深。
南棲月眉心忽跳。
又來。
耍流氓還一股文縐縐的味道。
陸北庭沒再逗她,帶她參觀了一下臥室,「生活用品都在柜子里,還有什麼需要就跟我提。」
「先說正事吧,其他的不著急。」南棲月一眼瞧出那是主臥,心裡咯噔一下,忽然就亂了心神。
狗男人這是什麼意思?
新婚夜都沒有睡一間房,現在卻把自己的房間打開告訴她今晚她要跟他一起睡!?
陸北庭回頭,沉默片刻後:「不著急,這件事,等大哥來再說。」
南棲月沒明白。
不是要說渣爹的事情麼,把陸俞舟喊來湊熱鬧?
「跟你大哥有什麼關係?」南棲月沒多想,問完又重新窩在沙發上,隨手拿起遙控器不斷切換節目。
陸北庭安靜了幾秒,從桌上拿起一盒煙,準備點菸時微微一頓,抬頭道:「介意麼?」
南棲月板著臉:「介意。」
於是這支煙被塞了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