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跟在阮綏音身後的保鏢立刻警覺地護到了他身前,甚至遮擋住了一些原本對準傅斯舟的鏡頭,熾亮的閃光燈照亮了他口罩遮不住的、下頜至脖頸處的一塊可怖疤痕,這位一直以來努力降低自己的存在感、默默無聞的保鏢一下子成為了今晚的主角之一。
很快,護欄外一個穿著邋遢的青年就被安保人員按倒在地,但在那之前,他已經用盡全力將手裡厚厚一沓紙頁拋向了空中。
內容不明的紙頁像雪片一樣四處紛飛,有些落到了人群手裡,而飄到地上的也被好奇的人們又撿起來,大家看著上面的圖片,一時有些譁然。
這場景似曾相識。
徐可陽也是這樣,從教學樓頂層將600張照片一甩手撒下來,落到每一個人手中。
而此刻,阮綏音甚至已經感知到那些或鄙夷或嘲諷的目光紛紛向自己投來,像一支支利箭,將他刺得千瘡百孔。
【別害怕,沒人能傷害你】保鏢焦急地用兩隻手向他比劃著名,可他眼前發花,什麼都看不清,只能本能地抓住傅斯舟的衣袖支撐發軟的軀體。
「沒事。」傅斯舟很快握住他的手,沉穩的聲線在他耳畔響起,「我在。」
第0010章 關係匪淺
林森將一張紙頁遞到傅斯舟眼前,看清上面的內容時,傅斯舟差點顧不上有多少攝像頭正對準了自己,險些忍不住嗤笑出聲。
是昨晚的晚宴上他與阮綏音被傳遍全網、兩人的衣服首飾甚至是頭髮絲都被扒得清清楚楚的同框合照。
只不過上面傅斯舟的臉被換成了另一個人的臉,圖片ps得相當潦草,違和感很強,顯得有些滑稽,但傅斯舟想對方原本也沒想過要追求逼真。
那是一張十分標準的衣冠禽獸的臉,坦白說,謝瑜渾身上下唯一像個藝術家的地方恐怕就是這張臉了,他喜歡留幾縷碎發垂在額前,面龐白皙,斯文的長相卻因為他總似笑非笑的神情而顯得邪性,因而他喜歡戴一副銀邊眼鏡,讓他自己看上去更像個人。
「沒事的。」傅斯舟又安撫阮綏音,「只是謝瑜的惡作劇。」
阮綏音猶疑地看了他一眼,又看向他手裡的紙頁,緊抿起唇。
「我會解決。」傅斯舟說,隨即攬著他很快上了車。
阮綏音和傅斯舟坐在車後排,誰都沒有開口談這件事。阮綏音太累了,幾乎無法思考,而傅斯舟認為這不過是一場荒唐的鬧劇,不值得他耗費心力。
司機鮮少有機會為傅斯舟這位新婚夫人開車,畢竟是每天都能在屏幕上看見的大明星,真人就這麼出現在眼前,忍不住從後視鏡里多看了幾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