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碰我。」阮綏音忍著疼痛從地上搖搖晃晃爬起來,踉蹌著一連後退了好幾步,「……求你了。」
他很害怕,險些驚恐發作,和傅斯舟共處一個空間讓他感到越來越恐懼,光是傅斯舟那龐大的身軀接近他就忍不住發抖。
「——對不起。」傅斯舟收回了手,站在原地,冷汗從他鬢角淌下來,讓他想起他其實可以為剛剛的自己解釋。
該從哪裡說起呢,是仰辰中學那起惡劣的強姦案還是那些不肯說出真相的沉默證人,是他那上吊而死的哥哥還是他源起於這些創傷的逆向感光性休克呢,好像都不重要。
重要的是,他覺得阮綏音並不想聽,而他也不想向阮綏音袒露自己的弱點。
畢竟,他寧願做一個令人恐懼的暴力狂,也不想被看作一個任人宰割的弱者。
阮綏音以他為圓心畫了條半徑最大的弧,快步繞過他進了家門,躲回了自己的房間。
當然,被當成可怕的怪物避之不及,也並不好受就是了。
第0021章 呼救
第二期節目很快便開始錄製了,這次錄製沒有演出,主要是確定第二次公演的演唱曲目。二公需要每位嘉賓從其他幾位嘉賓中選擇一位演唱他的曲目,可以稍作改編調整,展現不同風格的演繹。
陳帆推開化妝間的門,懷裡抱著兩束除了包裝紙之外幾乎一模一樣的藍色玫瑰,阮綏音眼都沒抬,冷冷道:「誰送來的。」
「…段總…和謝瑜。」陳帆乾笑了兩聲。
正要把花放到他面前的台子上時,他皺起眉開口制止:「扔出去。」
陳帆一愣:「都…扔嗎…?」
扔了還不行,還要扔出去。陳帆感受到了他的抗拒和嫌惡,正要說什麼,保鏢已經大步走上來接過了陳帆懷裡的花,迅速扔出了化妝間。
陳帆醞釀了一下,還是鼓起勇氣開口:「Mercury…其實段總挺關心你的,雖然我不知道具體發生了什麼,但我覺得他是真心想認錯…」
很長時間過去了,陳帆以為他不會再回自己話的時候,他終於放下了手裡的信紙。
「——你知道為什麼他沒有對我道歉嗎。」陳帆沒說話。
「因為他知道我最討厭別人的道歉。」阮綏音冷冷道,「什麼都改變不了。」
「可是…」陳帆小聲開口,「那昨晚你又為什麼要為保鏢先生要段總道歉呢?」
阮綏音愣了一下。
「道歉的確沒辦法消除已經造成的傷害,但有時候,道歉是為了讓你知道,對方不是有意要傷害你、並且承認自己做錯了…」陳帆說,「你會為保鏢先生要道歉,就說明你心裡其實也在等一個道歉,不是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