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綏音很快走向傅斯舟:「你怎麼來了。」
「什麼?」傅斯舟詫異地笑了一聲,「你不如打開手機看看我們的聊天記錄。」
他知道阮綏音記性不好,但沒想到已經到了這種程度。就在四個小時前,他才給阮綏音發了訊息說自己待會兒來攝影棚接他,而阮綏音回復他「好」。
阮綏音愣愣地拿起手機,傅斯舟眼睜睜看著他的手指在屏幕上滑了很久才找到和自己的聊天框,然後他呆了片刻,才抬起頭對傅斯舟說:「…抱歉。」
沒等傅斯舟說話,他就轉身進更衣室換了身款式簡潔的西服。
坐在化妝檯前請化妝師卸掉了臉上略有些濃的妝、重新化個淡妝的時候,傅斯舟坐在離他不遠處的沙發上開口:「下周二晚上有時間嗎。」
阮綏音看向鏡子裡的他:「什麼事。」
「顧議長給我打了電話。」
中午吃飯時,傅斯舟接到了阮綏音的父親——顧崇的電話。
阮綏音手上的動作突然凝滯住了。
「他讓我們下周二回你家一趟。」
傅斯舟很不明白顧崇為什麼不給阮綏音打電話,而是找上了自己。
阮綏音沉默著,沉默了很久,沉默到在旁邊將簽好名的專輯收起來帶回公司的陳帆都忍不住抬起頭看向他。
他臉上仍然沒有什麼表情,但有時他的沉默便可以說明一切,他總在想逃避時沉默,好像只要他不說話,就可以當作無事發生。
傅斯舟更加敏銳地察覺到了他的情緒,直截了當地問:「你不想回去?」
他仍然沉默,陳帆相信他此刻肯定非常希望自己能化身成一尊雕像,這樣他可以沉默得更加理所應當。
「你巡演回來就一直沒有時間回去看你父親和哥哥,不想他們麼?」
傅斯舟的語氣很關切,但眼下這情境,陳帆卻覺得這更像是某種逼問,阮綏音不經意間露出了一個破綻,傅斯舟就立刻死死揪住,想要撕開一個大口子看看阮綏音又藏著什么小秘密。
阮綏音沒有回答他的問題,只是緩緩轉向陳帆:「那天我有行程麼…?」
陳帆翻了翻行程表,盯著那天晚上的空白沉吟片刻,他本可以直接說出那個顯而易見的答案,但阮綏音的眼神太複雜,帶著某種無謂的企盼,讓他猶豫了幾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