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聞景。」阮綏音說。
「顧聞景這個人渣——」
「我不明白他。」阮綏音打斷了段奕明,撇過頭淡淡道。
其實最近很多人和事情都讓他不明白。
「我和傅斯舟結婚這件事,值得他這麼失態嗎。」
顧聞景素來厭惡自己,這阮綏音是知道的,但厭惡歸厭惡,他幾乎從未在自己面前這樣情緒失控,更別說對自己動手。
段奕明沉默了,阮綏音也不想再談顧聞景,便開口:「關於襲擊你的人…」
「怎麼?」段奕明問,「你想到了誰?」
阮綏音沉吟片刻,道:「那個從高中時起就給我寫信的人。」
「倒是很像他的做派。」段奕明扯扯唇角,「只是沒想到有一天我也會變成他的目標。」
「前兩天他來信時,還提到了『那個人』。」阮綏音說。
「那個人?」
「向斯醒。」阮綏音垂了眼,深吸一口氣。
太久沒聽到這個名字,段奕明一時有些愣神。
但段奕明至今仍記得,在阮綏音被徐可陽拽著頭髮按在烈日照射下的操場上時,只有向斯醒從一群冷眼旁觀的人里衝出來制止,並且義正詞嚴地斥責徐可陽。
即便他因此在放學後被徐可陽的幾個跟班拖進小巷教訓了一通,後來阮綏音被欺凌的時候仍然是他一次又一次站出來保護阮綏音。
只是好人有好報的論斷往往只在影視作品裡成立。
沒過多久,他在學校的一次夏令營結束時被警方當眾逮捕,罪名是強姦和故意傷害。
沒有物證,但在受害人和多方證人的指控下,即便他本人堅稱自己不是真兇,這罪名也早已釘死在了他身上。
沒有奇蹟出現、沒人為他申冤,甚至沒能等到開庭,他就在自己家中自殺身亡。
「最近謝瑜對我似乎很感興趣,我想…」阮綏音深吸一口氣,「藉此接近他,在他那裡探到事情的真相,我知道他一定和向斯醒的死有關…」
「我不同意,這太危險了。」段奕明立馬否決。
阮綏音抿緊唇,手扶上額頭:「他是上吊死的,段奕明…我接受不了…」
「綏音…」
阮綏音聲音帶上了些哽咽:「我到現在還會做噩夢,夢見他上一秒站在我面前對我笑,下一秒就掛在天花板上…」
段奕明手覆上他肩膀:「那不是你的錯…」
「如果不是為我出頭,他就不會被謝瑜他們盯上…」阮綏音咬咬牙,「當年是我沒用,即便去警視廳做證供也沒能被採納,但現在我已經不是孩子了,我不會放過謝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