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網上關於我們契約結婚的論斷可是不少…」阮綏音開口。
「所以誰該為此負起責任呢。」傅斯舟淡淡道,「我可沒有什麼污七八糟的緋聞。」
「負起責任嗎…?」阮綏音勾唇,「當然,我正有打算呢。」
傅斯舟有些猶疑地看向他。
「他們說我們是同一屋檐下分房睡的陌生人、為了利益而逢場作戲、其實根本沒半點感情……」
諷刺的是,他們說的都是真的。
他們朝夕相對,看上去天作之合,但一切從一開始不過就是一場大戲。
阮綏音笑得發澀,輕聲在傅斯舟耳畔說:「那我想,沒有什麼比這個更能打破這些謠言的了。」
傅斯舟不解:「什麼意——」
他的話還沒說完,就被阮綏音突然落到他嘴唇的吻打斷,堵回了喉嚨口。
保鏢愣了一下,隨即撇過頭看向別處,而陳帆眼珠子瞪得險些掉地上,遠處的記者堆更是爆出一陣驚呼,密集的快門聲不肯放過關於這個吻的任何一個角度、然後一個瞬間。
在莊園藍花楹大道的樹影下,阮綏音攀著傅斯舟的肩膀半靠半倚在他身上,迎著無數的鏡頭吻上他,但這個吻卻並不像是為了讓輿論平息而做的表面功夫。
他咬住傅斯舟下唇,牽出一陣刺痛後又不容抗拒地將舌尖抵進他唇間,與他交纏不休、難捨難分。
傅斯舟說他們之間只需要互惠互利,那他索性頂著這個由頭討那個傅斯舟總不肯給他的吻,就像是持著一張冠冕堂皇的軍令狀,讓傅斯舟無法拒絕、更無法苛責他,只能在眾目睽睽下被他逼上賊船、同流合污。
可是等他討夠了、半張著殷紅的嘴唇氣喘吁吁後撤時,傅斯舟卻突然一把圈住他後腰將他困回自己懷裡,另一手托住他後腦、垂首再一次吻住他。
他失措地睜大雙眼,但很快,他便從被動接受轉為了順應迎合這個比剛才還要野蠻許多的深吻。
傅斯舟知道,他和阮綏音都各懷心思、心存忌憚,但至少在那一刻,他們的欲望都戰勝了恐懼。
一樹樹繁花奮力抓住那晚風,掙開枝杈投入夜色之中,捲起醉人卻危險的芬芳。
他們在紛紛揚揚的花葉旋繞中將彼此長久挾制、直到快要失去呼吸,不像愛侶之間的溫軟纏綿,更像兩頭野獸齜牙咧嘴的搏鬥。
但痴纏總有分離,你死我活的撕咬卻更恆久深刻,因為他們誰也不肯放過彼此。
直到在愛里分出個高低。
【作者有話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