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話就快說吧。」他開口,面兒上卻完全沒有想要聽裴路說話的意思。
裴路深吸一口氣,開門見山:「我知道是你讓他和我分手的……」
「誰?」阮綏音翻看著手裡的信件,明知故問道。
「顧聞景。」裴路說。
「你憑什麼認為是我?」阮綏音嗤笑一聲,「難道就不能是他自己下定決心想分手嗎?啊不——」
阮綏音放下信件,環抱起雙臂下頜微揚看向他:「就算是我、又怎麼樣呢?你是來興師問罪的嗎?」
「不…我知道…我知道你是好意,可是我想告訴你,我不在乎他是不是把我當作替身,我只是想和他在一起,所以我求求你……」裴路攥緊了衣角,「可不可以讓他不要離開我……」
阮綏音點點頭,輕飄飄開口的卻是毋庸置疑的否定:「我才不要。」
「為什麼…?你對他沒有感情,不是嗎…?」
「啊…為什麼?」阮綏音重複了一遍他這可笑至極的問題,「到底是誰給你的底氣、誰賦予你的資格問出這個問題?」
裴路癟了癟嘴,說不出話。
「話說回來了,說什麼分手不分手的,你們不是包養關係嗎?拿好你的錢和資源就夠了,除此之外——」阮綏音冷眼看著他,「他對你的好從來就不屬於你,現在只是物歸原主而已,很難理解嗎…?」
裴路搖搖頭:「你又怎麼知道…他對我的好全都是因為我像你……」
阮綏音被他這話問笑了:「你覺得他對你是真愛呀?」
「你自己也知道,我和你並沒有那麼像……」裴路胡亂抹了兩把臉上的眼淚,「只是因為你讓他和我分手,他才毫不猶豫聽任你,可是他明明對我也——」
他話沒說完便被阮綏音那十分刺耳的笑聲打斷了。
「你可真是……」阮綏音兩隻手捂住臉笑得險些岔氣,好一會兒才接上下半句,「如果覺得他愛的是你,那為什麼還要亦步亦趨地模仿我呢?」
裴路愣住了,微顫著眼說不出話。
「你看看你…」阮綏音跳下台子,緩步踱到他面前,抬手撩起他的銀灰色長髮,「頭髮每長出來一點就要補染、很麻煩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