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早就表明立場了。」傅斯舟很快接話,「玫普利帝國和Sinister的關係昭然若揭,從亞聯盟加入針對Sinister的聯合軍團成員國開始,我們就已經間接表明立場了。」
「不同,這不一樣,這很可能成為玫普利向我們發難的契機,信鴿匯演在即,軍團所有的主力都會聚集在塞城保證匯演順利舉行,沒有餘力去應付玫普利。」
「關鍵就在信鴿匯演——」傅斯舟說,「信鴿匯演並不只是亞聯盟的事,而是十餘個國家聯合協辦、扯起的一面反霸權主義大旗,我們怕玫普利作梗,玫普利就敢向阿斯蘭德和菲爾伽宣戰嗎?」
「的確。」一直沉默的評議員江裴知終於開口,「信鴿匯演其實是我們的保護傘。」
高峰和幾位評議員都點點頭,若有所思,心裡其實已經有了偏向。
「不過…」高峰笑笑,目光投向傅斯舟臂彎里的阮綏音,「最近信鴿匯演的籌辦可不怎麼順利,我可是聽說那位尊貴的阿斯蘭德王室近臣對裘議長頤指氣使,要左右參演人選。」
「……別提了。」一位評議員開口,「別說什麼阿斯蘭德王室,光是公眾的輿論就足夠讓我們焦頭爛額。」
「何止是輿論?幾個大投資商突然不約而同地撤資,我想也是……」
那人話說了一半,意味深長地看向傅斯舟,而傅斯舟只是笑而不語。
阮綏音不懂這些,但也能聽出來,他參與信鴿匯演與否的決定並不只是顧聞景作用的結果,而是牽涉到整個亞聯盟高層派系之間的暗潮湧動。
而從中調和運作的傅斯舟顯然默默做了很多事情,但從未向他邀功。
「現在顧評議員和我們發起了重投,可姜副議長不肯鬆口。」
「他當然不可能鬆口,讓綏音參演、給顧老爺子長威風等於要他的命…!」見幾位評議員都怨聲載道,高峰擺擺手,笑道,「不過等他願意鬆口的時候,就不是什麼重新投票了。」
「——他得親自出山、陪著笑臉來『邀請』我們的首長夫人、亞聯盟唯一的頂級巨星重回匯演。」
眾人都心領神會地笑,而處於話題中心的阮綏音卻始終只是看著傅斯舟。
即便畏懼、憎惡顧崇,阮綏音卻不得不承認顧崇是獨具慧眼的,因為早在傅斯舟還只是個冷門替補的時候,他便一眼在眾多候選人中看中了傅斯舟。
傅斯舟微揚著唇角神情淡然。大概在戰場上所向披靡的他,也會露出這樣的神情。阮綏音想。
那是一種勝券在握的風範,只消一眼,所有人都會知道他將是最後的贏家。
只不過現在,他披荊斬棘、衝鋒陷陣,是在為自己而爭、為自己而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