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是你,那就讓我知道你所有的作案細節,你如何獲取的毒藥,又是在什麼時間點投的毒,而我會為你銷毀所有可能存在的人證和物證,抹去所有存在疑點的細節,為你籌謀面對警方時的證供——」傅斯舟平靜地說,「總之,我會竭盡所能幫你脫罪。」
「……可我還是想知道…」阮綏音沉吟片刻才開口,「在你的心裡,是不是真的認為,是我做的…?」
「沒有。」傅斯舟很快否認,「儘管你作案的可能性很大,也完全有動機,但我不認為,這件事會是你做的。」
阮綏音緊擰的眉頭還沒來得及展平,傅斯舟就又開口:「因為你報復徐可陽的方式,比投毒什麼的,要殘忍、狠毒得多。」
「你竟然用殘忍、狠毒來形容我…?」阮綏音難以置信道。
傅斯舟想告訴阮綏音,他並不認為阮綏音如今對徐可陽的殘忍、狠毒是值得詬病的,相反,他愛阮綏音的一切,也能包容阮綏音的一切,即便是阮綏音那些不為人知的尖銳的刺、滲血的毒牙,在他眼中都可以是危險卻又迷人的。
但如今,他實在無心面對著阮綏音那張冷漠的面孔講明什麼心聲。
阮綏音有一種極強的萌發他人激烈情感的能力,他讓人愛他、同時也讓人恨這個世界,只有看透他套路的傅斯舟毅然決然選擇了恨他。
「事實而已。」傅斯舟說,沒等阮綏音發作,便拿起外套走出了臥房。
夜幕低垂時,陳帆帶著造型師來為阮綏音做拍戲的造型。
今天拍攝的是阮綏音和高澤琛的一場對手戲,拍攝地點選在衍島中央一座薔薇花園裡。
正如高澤琛所說,阮綏音扮演一位超人氣歌星完完全全是本色出演,而在劇本中,阮綏音扮演的角色對高澤琛扮演的年輕上將一往情深,卻始終愛而不得,是一個頗為引人憐愛的苦情人物。
「戲沒開拍多久,我們這幾個主演和導演都提心弔膽的。」高澤琛整理著身上的軍裝,忍不住對傅斯舟吐槽,「他們以為我演這個角色壓力不大啊?這不是為藝術獻身嗎?我看我拍完得給他們磕頭謝罪,才能讓他們少罵兩句。」
「不是你說,他的粉絲都很有禮貌麼。」被高澤琛硬拉著來、為他飾演軍團上將給出指導性意見的正牌上將傅斯舟抱著手臂,道。
「今時不同往日,這陣子綏音的粉絲可是噌噌飛漲,但真有點烏合之眾那架勢,逮誰咬誰。」
不得不承認,高澤琛形容得相當貼切。阮綏音吃到了輿論的紅利,但也給自己招來了一批沒有獨立思考能力的烏合之眾,他們並不是真的愛阮綏音,只是自詡正義,躲在屏幕後面敲著鍵盤,通過攻擊中傷別人尋求一種虛假的存在感和成就感。
「不過…」高澤琛又開口,「你真的不介意啊…?」
「介意什麼。」傅斯舟明知故問道。